第十九章 收服(2/2)
聪颖的美少年一个,在后宫中总算找到个能跟自己深刻对话的人。想像那样的画面,一个美男子,让他穿上华美的粉色衣裳,肤如凝脂,拿画笔与他画远山黛,再拿“东家之子,……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调笑于他,取笑他会惑媚人,他听得懂,且有脾气,反过来拿“子不好色,亦有说乎?有说则止,无说则退”的句子来反抗,或者浓情之处翻一下脸,叫自己哄上半日,其实真的已经不是表面意义上的爱宠,已是深层次的心灵之通。
只不过,苻坚不懂的是他身下这个童娈内心的不甘与苦楚,他为什么隔日发脾气,皆是因为慕容冲是个男儿,他学的儒家道理越多,就愈痛苦,愈痛恨苻坚把他沦落成一名身份尴尬的娈童。
回忆真是又痛又苦,慕容冲听长史赞他的字好,他呆呆地低头看竹简上的字,极有力度,每字的开头总要刻意地加重,然后“捺”那一笔,在尾端处总要重重地一顿一收,显得特别有气势,苻坚也是这样写字的,慕容冲的这一手字形,完全是追随着苻坚的字形。
慕容冲大惊,将手里的笔奋力丢到案桌上,原来要摆脱一个人,真的是不容易的,你的精神与习惯,都充斥了他的气息,不管离开了多远,时间过去得多久,他仍会像鬼魂一般干扰着自己的生活。
慕容冲呆呆坐了一会,伸手要茶,长史忙递过去,慕容冲喝了茶,出了一回神,突然说:“许久没去看小凤奴了,咱们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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