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深挖动机(下)(2/3)
而且挂牌处还留下了‘清除腐败,清除贪官污吏’等反腐标语,呵呵,老不信们老高兴了,开心死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事立刻轰动县城。那个小青年,就是我一个战友的侄子!”“后来接到报案后,公安局的人紧急行动立即展开侦查。结果……这个人很快就被抓获。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好人’变成了一个被捆打长达十几天的‘罪人’,最后变成了一个卧病不起的‘废人’。肖局长,你也是县的公安局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有这么干的吗?一块牌子,zf就把人打成了瘫痪,废了一个大好的青年,我听了心里真是恨呀,他们是人吗?”
“我后来还听说,一个看守所副所他不吃不喝靠人灌。手上戴铐,双手浮肿,脚戴镣铐,双脚也浮肿,袜子脱不下来,扯烂才脱下来。嘴唇是烂的,屁股和背上有伤疤也烂了,臭气熏人,在床上被捆着屎尿拉下也臭,脸色煞白,像是病重。这个人后来就彻底地废物了,啥也不是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学老师啊,唉……!!”
“后来被送到人民医院抢救……”
“他在受难的同时,他的父亲——也是我最好的战友、最铁的哥们之一则开始饱尝救子不能的精神煎熬,他找到我,我也没办法啊,那个某领导我虽然认识,可说不上话啊,官越当越大,权力也越来越大,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管?他的家人说,‘我们怎么能接受?好好的一个人给打残废了,还不如一下子给打死得了——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这样的事县里不给解决,他家人就一次次找市委**,市委呢?唉!他马滴……不说了,不说了!”
王德军摇头,低下脑袋瓜子抹眼泪,看得女记者王喜鹊和肖子鑫心里也都不是滋味,有点儿发酸。
说是不说了,其实不然,王德军还是想说,他说“我这个战友的钱冬子,是1988年出生,2006年初中毕业后回家务农,后来当了代课老师,秋天开始为新建村小学校舍问题逐级投书**告状,成了当地有名的**户。他难道说是为自己么?”
“你们说说,你们毕竟都是当领导和记者的人,见识多,这样的人,他能危害社会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甚至以恶作剧泄愤?后来我特意校舍确实令人后怕,不足40平方米的两间土坯房教室破败如此:内外四周墙脚风化剥落,最深处达10多公分;盖瓦残缺,屋梁老化屋顶呈现倾斜。这样的屋子,小孩子怎么上课?砸死算谁的?他当老师的要求领导给解决问题,有错吗?错在哪?”
“平时还行,只要下雨,学校就得停课。”
“一方面是漏雨漏得厉害,另一方面土墙受雨水浸泡后容易倒塌,怕砸了孩子。学校的一位老师忧虑地告诉我说。没办法啊——”
“他马的,嘴上说得多么好啊,都说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可事实呢——人被打残废了,学校还是那个老样子,人家找到你市委,找你市委某领导,你不该给人家一个说法,给人家一个公道么?没有。还把人给打成那样……难道说,这个事就是你们要问我的作案动机吗?是,也许不是,我也不知道……太多了,罄竹难书了……”
“市委某领导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他下面的那些部门也管不了,没人管,每天该喝茶还喝茶,该怎样还怎样。我听了这事,却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心在流血……”
“怎么说,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眼泪不是那么好掉下来的,平时心硬的很,可是,听多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都疼木了,麻木了……后来我又特意去了那个小山村看看,也看看不幸的老战友和他儿子一家,准备以此为素材写篇通讯。但我知道,写也白写,哪里敢给你发表呀——这个,你是记者你肯定明白,老村支书说,‘教室的问题早就该解决了,从1996年村里500多人人均集了45元钱,但教室盖了几年也盖不起来。’钱实在是太少了,不够他们当官的一盒烟钱哪,唉——”
王德军重重地叹息一声,唉声叹气,脸色铁青,半晌不再说话。
肖子鑫和女记者王喜鹊一眼,心里也不好受,不是滋味。是啊,可他们能说什么呢??
王德军擦了把眼睛,语气沉重,说:“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弄了45块钱,集了资没盖起教室,村民有意见,后来**的那个小青年表现尤为突出,从2007年起,他隔三岔五地跑上级,跑县跑乡也跑市里,怕上级不相信,还要村民在他写的**材料上按手印,他好像迷上了这事,他老爸当年是英雄,他也不差事儿,花掉了不少冤枉钱,可县教育局每次来检查,都说学校的房子没达到危房等级。他马的,没达到什么什么标准,你的孩子为神马不到这来试试??”
“显然,人家没把**当回事。教室墙上至今还保留着的唯一的一张宣传画,是歌德的头像和他的语录:‘今天所做之事,勿候明天,自己所做之事,勿候他人。’呵呵,多么大的讽刺啊!”
“不错,不说了,说多了你们也烦,不错,老实说后来我就想犯罪。”
“活着没啥大意思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根本区别?我的打工也干不下去了。我拚命干活,挣那点钱,有什么用呢?我给以前的战友打电话,我选择了吴荣贵和向左志,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既然想死,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那些忘八蛋,这两个人在部队时只是认识,并不是我最好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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