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七章、身不由己(2/3)
和其他一些情况,近期的看病经历和看了县医院、市医院的诊断书之后,心头愈加沉重焦虑不安了!“爸,您先别急,这事你交给我来办好了,不管咋样,我妈的病是大事,治病要紧!”
听到儿子这样说,父亲的脸色多少好了一点,眼睛还是红的,他倒不是担心儿子不管,而是担心儿子的心离不开工作,始终如一地在工作上,那他还能说个啥呢?让儿子好好干本身就是他和老伴的最大心愿啊!可是,毕竟现在不是过去,现在他心里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尽快地找省城大医院的大夫会诊、给一个多月了两个大医院都无法给出准确无误的诊断:确诊!
这也是他前思后想,最终突然决定来大国县公安局找儿子肖子鑫的最大心愿!
如今说到一些老父亲找当官的儿子要求利用权力帮助亲属或其他人做这做那甚至于胡作非为,社会已不再陌生,官场仕途上的春风得意者也不再拒绝,有权不使过期作废,放眼看看,这年头儿哪个当官的不是如此呢?做了也就做了,民不举,官不究,而对于那些踏破门栏的求告人却是投以异样的目光,一个不管两个不管,一推了之。
这个,似乎早已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官帽”不仅仅是一种政治摆色,一种可笑的荣誉和身份,它更具有一种权力的象征,一种与普通百姓息息相关又根本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隐秘代码,本应是开辟保全百姓自身利益的喉舌和渠道,却早已不知不觉中变得令人难以置信和憎恨。
乍看,肖子鑫的老父亲就象五、六十年代电影里描写的既自私又狡黠的地地道道的关东老农民,黄眼珠,黄胡子。他来大国县找儿子那天,正值数九寒天的腊月yin威正盛,酷冷难当。老人穿着一件里外发烧的人造毛黑棉袄,那是肖子鑫到悬圃县信访办上班第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一穿就穿了这些年。
尽管后来肖子鑫随着工作越干越顺、能力越来越多、官也越来越大,给他捎回家的各种衣服、好东西更是如此,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唯独喜欢这件老皮袄,每年寒冬腊月他在家都是这套打扮,乱蓬蓬的花白脑袋上压着一顶蓝布帽,左胳膊拎一根光头木拐。
肖子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来了,老妈妈在家还不知咋样,好在表妹告诉他,家里那面让他放心,一大家子人都在她身边照顾呢——要人有人,要药有药,只是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啥病,吃药也是胡乱吃,心里没底!
“恩,是啊……”肖子鑫点头,脸色一阵子发紧,表妹的话里有话,老父亲的话倒是更为直接和简洁,他黑红瘦削的长脸上横七竖八的爬满了象刀刻斧凿般的皱纹,干巴巴的。唯有右眼皮上面的一块紫疤是平滑的,而且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整个面部是冷冷的,没有一丝笑容。给人一种似威严而又隐藏不住绝望的感觉——就象有人开玩笑说的那样,看他的侧影象乞丐吓一跳,仔细看他的脸又觉得象老干部不能小瞧!
可是,现在,眼下,肖子鑫的心里哪里还能笑得出来,他一方面跟父亲和表妹说着话,商量着给老妈看病的事,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思考着刚刚从县长程绍林手里要来的钱,一会儿回去如何支配,如何加大力度,进一步把这次全县、巴沟镇的严打搞好。所以,常常走神,心里也直骂自己不是人!
没办法,难啊……
严打的关键时刻,他又是这一行动的关键人物,总不能因为母亲有病,父亲找来了,就立马撒下所有人马和一线的那些大事,就走就拍拍屁股这么就跟着父亲和表妹他们回家了?
他也在心里思谋着如何回答着父亲的询问和应对如流,才能既不让老父亲伤心落泪,又不至于让全县的这一盘严打大棋为他而流产……
父亲坐到沙发对面,说了许多话之后,看儿子肖子鑫并没有立刻打算跟他回去的意思,脸色有点尴尬,不再吭声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先是摆正姿势,随后慢慢从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叠证件和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断了一条腿的老花眼镜戴上,把文件和材料翻了翻,然后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肖子鑫说:“生子,你是回啊还是不回?怎么就不能跟我说句痛快话呢?”
肖子鑫哪能听不出父亲的这些不满和内心世界的巨大失落感?他笑笑,说:“爸,您放心,我跟您回去还不成吗?咱们一会儿先去吃口饭,跑这么远的路,您和婧一定也饿了……”
“我不饿,吃不下,要走,你这边就赶紧地好好安排一下,然后咱们就走,要吃饭,家去吃!你妈的那条腿还疼着呢……”
“恩,好、好好……”一步一步,不管肖子鑫怎么想,事实是他被父亲的话逼到绝路上了,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好嘴里应付着,苦无良策。
他不是不想马上就走,更不是对自己的老母亲不闻不问,而是心急如焚、找不到一个既能说服父亲,又能说服自己内心多重感情的一个正当理由来啊!依他对母亲的感情,他当然是恨不得立刻让司机老五马上送他和父亲、表妹一起返回几百里外的老家娘娘寨,然后去省城最好的大医院为母亲确诊,然后精心安排和治疗!
他相信,母亲的病,不会是绝症,即使是异难杂症,到了省城也会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希望,这个不必担心……
用车、用钱、用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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