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九章、刀枪不入(2/3)
疑人在接受***的讯问。遇到这样咬牙的犯罪嫌疑人,一心想打开突破口的讯问人感到十分头疼,但他们还是心里有底,能稳住神儿,沉住气儿,决定慢慢对付赵小鬼儿。
经验告诉他们,赵小鬼儿摆出这么一副架势本身就说明他身上有事、心里有鬼,这无非是他在极度心虚情况下的一种对抗手段。
这时刑警大队内部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其实,讯问条件无非就是人、证据、时间三个主要方面。长期以来,刑警们对进入讯问的条件一直重视不足,许多时候都是在没有直接证据或直接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进行讯问的,这也是造成讯问不能顺利进行的原因之一。
近几年,滨江刑事犯罪不仅在发案数量上连年猛增,持续创造历史最高水平,而且犯罪的种类、特点、形式、手段、性质和影响也非历史上任何时期所能相比。
因此,碰上赵小鬼儿这种死打烂缠的可恨角色,虽说案子不大,可涉及到局长也就成了大事,如果不是此前有人因讯问打伤人而被起诉,丢了工作进了班房,刑警们不会有现在的克制和耐心,说不定赵小鬼儿早吃热乎的了。
但这回没人敢。
不过,仍有人主张吓唬他一下,来点硬的,也有人主张等纪大队回来请示了再说。
坐在主审位置上的重案中队长老夏,一看交代政策不行,按分工唱“红脸”的刑警启发了一下,也不行;又开导了一下,还是不行。
该使的文招差不多都使出来了,交换一下眼色,没辙了,唱“黑脸”的自然火往上窜,只好准备请示一下,借助国粹神威让赵小鬼儿开口了。
老夏出去掏手机给纪大队打电话,请求变一下方式,要求动手修理修理赵小鬼儿,否则他不老实。
不知老纪在唐朝那边喝得高兴,还是身边有人不便表态,说了声“你看着办”就关了机。夏中队听电话那边没给个准话儿,也不敢贸然动手,回去接着讯问。
面对脸上明显露出不满一言不发的赵小鬼儿,心里挺窝火。过去常有这样的情况,审讯一些没多少文化的犯罪嫌疑人时,事明明是他干的,可你磨破了嘴破子他愣是不交待,逼得没办法,你一打,全说了,甚至八辈子前犯的罪都交待得一清二楚,比竹筒倒豆子还快。
但打得有个前题,一要领导点头,出事有人替你扛着;二得八九不离十,认定人家真有事才行,否则人家一告,炒豆大家吃,炸锅一人赔的事就只有自己去受了。
其实,采用“红黑脸”这种恩威分工、角色配合的讯问方式,对付一般农民或初犯兴许管用,但碰上赵小鬼儿这种平时脾气暴躁、上来劲儿九头老牛也拉不回的角色就不灵了。
这种劝与骂、硬与软两种截然不同的强烈反差不但没有让赵小鬼儿对唱“红脸”的一方“感恩载德”,从而缴械投降,对唱“黑脸”一方更是如此,更别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的目标了。
讯问不同于其他事情,讯问必须取得成果,没有结果就不能结束讯问。讯问也不能任凭被讯问人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这一点无论是老夏等人的实际工作经验,还是罗本强讯问前定下的“必须对讯问加以控制,必须对赵小鬼儿的思维、心理、精神状态进行干预”的调子,都要求他们这样做。
总之,讯问人不可以没有作为。但事实上赵小鬼儿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被抓来的原因,而由不满变成了对抗。
面对刀枪不入的赵小鬼儿,坐在他对面的夏中队可不希望看到他这幅满不在乎的熊样子,他们是讯问人,坐在对面地当中那把破椅子上的是被讯问人。
在长时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的情况下,老夏再次跑出去打电话,纪大队听过汇报十分恼火,这时候他可能已经带着满身酒气离开了大酒店,也可能正握着经理的手寒喧告别。
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局长生气的赵小鬼儿,不最后拿下他的口供,他感到脸上无光,他同意加大讯问力度。老夏回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充当起了真正的“黑脸”。
按照常规,被讯问人在讯问人长时间的逼视下,大多心慌意乱,脊梁骨也塌了三分,平时称王称霸或装傻充愣的嘴脸也吓得无影无踪。
赵小鬼儿不同,他仗着自己根本没犯罪,甚至懒得看他们眼中射出的正义与威严之光,这令自认代表正义和法律的夏中队怒从心起。
“赵吉林!”
老夏猛地把手砸在桌子上,暴喝一声,气势万钧。
“马了个逼!”
“你还能不能说?”
赵小鬼儿着实吓了一大跳。
讯问好似一场肉搏,警方掌握的有利条件可以成为讯问人的武器,但是如果轻易地亮出底牌而又不能致敌于死地,那就等于放弃了武器。
问题是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除了副局长罗本强和他妹妹罗本娟,其他人对案情根本就不了解,“偷车案”如此,“举报信”也如此,只知道是在小区找到了失窃的那辆凌志轿车,参加讯问只是例行公事。
他们没有获得任何证据,也许有证据在领导手里他们不知道,反正到目前为止只有车证而没有其他直接物证。调查结果也没有发现明显疑点。
现在转换到诽谤领导上来,更是没有抓头儿,但老夏几乎跟纪大队一样想法和心事,领导交办的案子不会错,尤其是诽谤的事,似乎非要治赵小鬼儿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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