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六章、新闻焦虑(1/3)
显然,突发的“9。28”恶案给《北方晚报》带来不小意外声誉和效益,它是传统纸媒最先确认这一事件并报道的,同时也给《滨江都市报》带来不小的损失,几天来报纸销量锐减,让滨江发行量最大的这家都市报处于尴尬境地。
这还不算,更大程度上的压力来自闻风而动已经陆续到达滨江的各路记者大军。
同台较量的已经不再是一个王标。
事实上,正如她所说,网上对此案的说法林林总总,无奇不有,以她职业的眼光并不认为全是天外来风,胡说八道,许多事情言之凿凿,有根有据。
令人怀疑这就是一个参与其中的知情人干的。不说别的,迄今为止,报纸连被害者身份都未给予确认,而网上第一时间就明确指出被灭门者是“市委书记罗守道”及其全家,共七人(2个外姓旁人),有名有姓,毫不含糊。
身为新闻部主任的柳雅致素有滨江首席“无冕女王”之称,面对这样的对比深感不安,而随后纷纷赶赴滨江公安机关围追堵截的记者身影,让她心里的滋味更加复杂。
她几次想根据网上披露的一些惊人细节撰文报道,最终都摇头放弃。面对蜂拥而来的媒体,警方一律以该突发事件正在侦破为由不向外界透露详细案情,连将死者身份透露给她的专案组成员张铁山也受到了刘海洋的口头警告,虽然现场搜查对她临时网开一面,但同时刘海洋又不客气地掐断了她的疯狂念头,她既不敢违背支队长的意志,也找不到此案最新的消息来源。
柳雅致还是没有忍受住咖啡的那种莫名诱惑,枯坐半晌,匆匆忙忙看了几眼电脑上的东西,她终于起来为自己冲了一杯。
头昏昏,眼不亮,回到桌前,边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边下意识地抓起了电话。
她一直认为王标没有什么大能耐,他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用混水摸鱼手段,不知从什么人口中套出似是而非的东西,是因为他惯于投机取巧。
过去的较量令她坚信自己比这个人精明能干,与警方的关系更让他望其项背,没有人怀疑她在滨江的交际、能量和文笔。
可是,大兵团作战,自己还会有此信心吗?那些一夜之间涌到滨江的手眼通天的中央大牌记者,让她感到了危机四伏。
柳雅致不停地把电话打给那些有可能知道案情内幕的亲朋戚友,公安局保密,她就迂回法院检察院,还有市委市政府,虽说她估计这些人目前对此案的了解可能也跟自己差不多,但仍不甘心,不胜烦扰之下,果然平时那些经常给予特殊支持的“铁哥们”眼下能够给她的确切信息几乎千篇一律:这次死者的规格高,凶手的规格也一下子提上去了,领导有狠话,别说现在不知道什么,就是知道也不敢乱说啊,万一你捅出去上边追查下来,我们还干不干了?
“那……说一下程贵阳这个人怎么样?”
电话挂了。
混蛋!
柳雅致恨得牙根痒痒,直想骂人。
的确是够人头疼的,市委书记全家被灭门,而自己亲眼所见——民间曾流传的对程贵阳有恩的市委秘书却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她当然明白执法机关保密的重要性,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刑事犯罪一涉及领导就成了拒绝新闻媒体接触的挡箭牌?“秘密”何在?许多朋友正在各自的刑警队、派出所参加全市大清查工作,紧张与辛苦自不必说。
柳雅致忍不住又打电话挤兑欠她交情的市局张铁山大队长。
“你要了我的好看,我现在老总的铁蹄下度日如年,倍受煎熬你知道不?你这个消息来源到底能不能给我一点惊喜,程贵阳怎样了?交待没有?承认是他干的了吗?会不会抓错了人啊?那个日记本又到底写了些什么?你和我说说,几句话也行,让我发条独家新闻行不行,你不希望我抢头条呀?!”
奇怪的是,对方不等她的激烈言词说完,径自挂断电话,收线了。
柳雅致气得抛了抛秀发,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脸色涨得通红。
虽说抓到了程贵阳,负责此案的警方好象仍然是一筹莫展,同《滨江都市报》一样陷入困境,忍受着新闻媒体的抱怨和各界人士的责难而毫不理会,他们似乎只对更高一层的领导负责。
最近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公安机关负责人,总是一张沮丧中透出强硬态度的脸,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批评而忍气吞声。
柳雅致重新回到一脸无奈的枯坐状态中。
这时,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从那短促的熟悉音阶,柳雅致不得不拿起话筒。总编桂梦乡的声音,要她立即前往总编室。
昨天晚上,桂梦乡午夜前22时左右才离开报社回家休息。
跟柳雅致有所区别的是,这位心情同样不佳的老总,饭后依然可以尽情欣赏cd影带或电视剧。在紧张和剌激中不知道何时女主人就放松了身心,可能是音响功能或习惯的缘故,到她酣然入睡前的几秒钟,高级的自动保护系统恰到好处地开始发挥作用,房间里图象声音渐渐地消失,不会再有任何声息。
因此,每天在报社总编室里见到的桂梦乡总是神清气爽,少有失眠的黑眼窝。
《滨江都市报》总编桂梦乡博士,17年前留学美国,在纽约州立大学新闻系获得博士学位,后到伦敦剑桥大学深造,在得到两个博士学位的同时,也深得西方新闻行业之三昧。
学成后受聘美国《当今世界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