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二章、刘支队长(1/2)
支队长盯着程贵阳,突然一字千钧地插话说:
“程贵阳,你到底想怎样?”
刘海洋的出现,令程贵阳不由自主再度绷紧了神经,他对此人印象深刻。
程贵阳遭到电击一样愣住了,坐在那儿半天没有正眼抬头看刘海洋。
昨天带领搜查的就是这个令人浑身不自在的“领导”。此前,他虽说在小说中描写过很多事情,包括警察,但实际上对警察是一无所知。
就拿搜查和审讯来说。他让警察在犯罪嫌疑人身边转悠几圈,就查清了罪犯的一切活动,甚至还让他们顺利地发现其同伙什么时候逃的,逃往何处。
如今轮到他自己了,事情哪里像他写的那么容易!要想以最短的时间,从犯罪嫌疑人那里掏出更多的东西,就需要花大力气。他——犯罪嫌疑人总是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张铁山乘程贵阳还没有缓过神来又重磅出击:“你不要在这儿为你同伙硬撑着担死罪,好坏你也是条汉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能抓到你,你的同伙照样逃不出法网,到了这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多想想自己和亲人,早向警方说清楚同案是谁,在哪里?”
程贵阳哑着,不吭一声。
审讯工作的前期准备相当重要。为了确保“有的放矢”,审讯前刘海洋特意组织张铁山等人对程贵阳的个人情况、心理特点和涉案信息进行必要的熟悉和了解。根据他当了十几年秘书,期间不断发表文章和如今以文为生的职业特征,这些信息包括姓名、笔名(白天黑、山村、居然、黄河清)曾用名(无)、别名(无)、绰号(铁狐狸)、年龄、籍贯(滨江市?存疑)、住址、文化程度、家庭关系好坏、人缘好坏、社会经历、个人性格、爱好、有无前科、被控案由、作案主观原因、抓获经过、关押期间表现和前期办案已经掌握的证据及已制作的笔录等等,逐一进行了分析研究。
熟悉案件材料可以让审讯员弄清案件的进展、现状和存在的问题,明确审讯的目标和方向,为制订新的审讯计划,确定讯问策略提供依据,寻找审讯中的突破点,确定审讯中的技巧、艺术手法,以及审讯节奏、用证时机以及用证的先后次序。
可是,由于他的犯罪目的和动机暂时尚不掌握,大家心里一点没有轻松,不敢轻视这个程贵阳。这个人的能量与狡猾在以后数天时间里又让大家深有领教,审讯人员与程贵阳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每一个回合的胜利,都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由于持枪杀害市委书记案件影响恶劣,加之程贵阳身份特殊,是一次非同一般的较量,后面也就有了一个又一个非同一般的对话和故事。
短暂的沉默后,程贵阳在垂头丧气中迅速调整自己,再一次试探审讯人员。他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对刘海洋说:“领导,栽进你手里,我认了,我知道我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人,如果东西被你们找到,法院怎么判都行,让我交待,不可能。”
支队长笑了笑,明白他指的东西绝不是那些钱和西瓜刀,而是作案使用的枪。针对这段话,刘海洋让记录在案,他一向认为,作为好的讯问笔录应当有史才,即是一个案件的实录,但又不能全按文学的写法,而是一种“法律规范的真相”。
好的讯问笔录应当有伏笔,也就是文才,却无须真正成为一首诗,只要一种“法律的固定”;好的笔录还该有精当的策略和计谋,但不可赤裸裸跳出来太多。光有钱,没有枪,他可以随便解释,他认为警方肯定找不到,因此死硬。一般而论,共同犯罪案件中以选择知情较多、罪责次要的犯罪嫌疑人先审为宜,不能选择主犯作为突破口。
这是一忌,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程贵阳眼下是唯一到手的重大犯罪嫌疑人。
他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稍顿,又补充一句:“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说说,你的战友赵小鬼儿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哪?”
声音不大,但程贵阳微微一震。
所谓用证时机,也许正是这样一种效果。
整整一下午,程贵阳的心理防线唯有这一次受到的冲击最为厉害,他故布迷阵,这个领导也不白给,突然间似乎不经意地点出个“赵小鬼儿”,用意不明,在他听来却是欲擒故纵,大有深意。
有人给他正式介绍刘海洋:“看清楚了,这就是刘支队长,你不也问过他是谁吗,听说过?”介绍中隐藏着另一种暗示,让他的脑海中立即浮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专案组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几个究竟还有谁?
程贵阳一声不吭地埋头抽刘海洋的中华烟。
初审,支队长既不奢求有所突破,也不希望弄成夹生饭。审讯人员在与程贵阳较量的第一个回合中,至此不紧不慢只打出了两张牌:一是让他为“亲人”想想,一是他的“战友”赵小鬼儿。
这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两颗重磅炸弹。从社会学的观点看来,活着的人,总是有所顾忌和恐惧的。他可以不考虑自己死活,但会考虑亲人。在决定审讯策略时,知道程贵阳不会轻易缴械投降,也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第一审讯人的责任落实给谁?第一轮初审能不能“镇住”程贵阳?都是支队长考虑的问题。
实际上对彻底侦破全案非常关键,没有人怀疑程贵阳的智商。由于侦查阶段的严密和决策的果断,在程贵阳无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迅速对他及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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