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天坠流星(1/2)
虞从舟回到府上,心中意念难平网游之天下无双。而那一日午后,络绎有人来访,使他无暇它顾。
大多议事,都与石匣战事有关。秦人攻打石匣已经一月有余,赵军频频落于被动,或许石匣守军中有秦国暗人潜藏。
入夜,虞从舟依然在书房处理军务。楚姜窈一如往常,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像隐身人一样坐在侍卫房的屋顶上,遥望着他房中的光亮,和窗户上他摇曳的身影。现在明明是暖春,为何这几天却像是多事之秋,是不是她的冬天会提前到来?
天空中密密茫茫地飘起了雨,为何每一入夜就会下雨…风吹拂着她湿漉漉的衣衫,她觉得身体很冷,脑袋很烫。她抱紧双膝,仍自微微发抖。她想,或许是昨晚在子期草庐里穿了一夜湿衣、没有换下的缘故。
今夜虽无雷,但寒雨不霏,其实自己应该回房去吧,但她偏偏就是留恋从舟房中那一点烛光、那一度温暖。
忽然从舟熄灭了烛火,她眼前真的一片墨黑了。她略有失落、又忍不住会心一笑,想象着从舟又和衣而卧、歇在书房里那张窄窄的藤床上的样子。
原来没有了温暖的理由,她还是会找出黯淡的借口。不管从舟身边、是明是暗,她都不舍得离开。
眼前漆黑,回忆闪回。从舟在众人面前,那一句含着怒气的“今夜你是我的!”,萦萦又在耳边响起。她无法自控地摸上双唇,此时微微发烫、似乎还留着他霸道的温度。她有些看低自己,竟为这种尴尬的回忆而笑,实在卑微得有些入尘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吻她?他吻过她两次,每次都激烈而沉绝,每一次,她都想不出原因。
烦恼中她忽然想到更烦恼的事。主人让她在从舟身上打探,赵王是否会增派援兵、解石匣之困,若是,会派哪位将军、兵力几何。
但从舟早就不许她靠近书房半步,近来发生诸多事情,又怎么可能让从舟告诉她这些紧要军事呢校园全能高手。
她憎懑地挠了挠头,没有解痒的功效、反而头更胀了。这时听见下面侍卫房里有小兵吱哇叫道,“啊呀,这边屋顶又漏雨啦,咋就偏偏在我床铺上呢!”
她又听见樊大头问,“漏大雨,还是漏小雨?”
那小兵道,“漏…漏毛毛雨。”
“那明日再上屋顶修吧,今晚你睡俺的床铺,俺睡你那里。”
“这…樊将军使不得……”
“少啰嗦!”
两人犀利梭罗地挪了铺盖,楚姜窈倒没想到樊大头和士兵一起时还挺亲和的,为什么就是不待见她呢?
她瞥看过去,果然有一小片屋顶缺了几片釉瓦,露出黑灰色的木顶,显然年久失修了。她极轻地走过去,在那片缺了瓦的屋顶上坐了下来,雨水依旧漫洒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衣裙流向下方的屋檐,但她至少挡住了这一小片屋顶。
不一会儿,她果然听见樊大头傻乐呵地喊道,
“不漏雨了嘛,哈哈,俺一过来、这儿就不漏雨啦!”
姜窈坐在房顶上抱着膝盖、淡淡一笑。
没有星辰,她不知道夜入几更。她摸了摸额头,似乎真的发热了,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手太冰的缘故。但嗓子肯定是真痛,就像有硬核噎哽,咽口唾液都如同嚼沙。
慢慢的雨似乎停了,她正打算离开,却感觉到夜幕中好像有人迅速移动。她昏沉的头脑立刻清醒过来,仔细望去,竟有八、九个轻功甚好的黑衣人,从北房的檐顶上一跃飞上从舟书房屋顶、沿着屋脊轻移。他们的身形隐在黑夜中,不易辨认,但手中一把把明晃晃的弯刀却闪得楚姜窈心惊胆颤。今夜是沈闻守在从舟书房门外。但此时夜深,他垂着头、明显困倦了。
她迫切地想大喊一声“有刺客!”,偏偏一张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发就要飞身跃下、破窗而入,自己却身在几十丈外,遥不可救。
她没时间多想,立刻起身、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猛踹身下缺瓦有缝的那一片侍卫房屋顶,镗啷啷一声轰响,那屋顶最薄处裂开一个大口,楚姜窈和碎木残瓦一起,遽落房中。那声响太大,惊得整个侍卫房中的兵卫全被震醒。
樊大头自是无法幸免,被楚姜窈正正砸在肚腹,那冲力之大,痛得他眼珠都快蹦出来了。他极怒地大喊一声,
“娘的,这哪是漏毛毛雨啊,这都漏流星雨了!”
其他侍卫都看的真切,分明掉下来的是个黑衣人,哪哪儿不掉、偏生掉入他们侍卫房。众侍卫鸡飞狗跳地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幸得这边动静响彻全府,虞从舟、沈闻猛然清醒。从舟豁然翻下藤床,在地上如梭般侧滚几圈,从几案下抽出剑来。粹打斗声起,沈闻与几名刺客刀剑相剋,势单力薄、形势险迫。
从舟御剑破门而出,冲入杀圈,与沈闻肩背相抵。双剑前后呼应、似闪电纵横,凌厉刺目、携着裂帛破甲之势,与众黑衣人骁战一处。
这些黑衣人武功甚高,显然训练有素。舟、闻二人以少敌多,更不敢大意,招招递向死穴。幸而虞府众侍卫皆已醒来,迅速奔来相救。黑衣人本想乘夜间无防偷袭,此时反而被团团围住,力不堪敌,已有数人毙于剑下。
从舟见虞府众人已占上风,收剑退出圈外,喝了一声,“留个活口!”
少顷,沈闻等绑了一个黑衣人,押入从舟书房,逼他跪下。正在这时,樊大头拄了拐棍、一瘸一崴地走来,还骂骂咧咧地绑了另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