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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似是无意般的劝道:“祖母不必太过忧心,大师其实已然指明了道路。我只要不滥用福缘,独善其身,再加上那神奇的机遇,这一生,定然平顺安稳,不会再有丝毫的波澜,更不会遭遇任何的危险。”“你受神佛眷顾,我自是不担忧的。可女人的一生,不仅仅是平安二字能够囊括的。我顾虑的是……”是你将来的生活,婚姻、家庭、丈夫、公婆……许许多多的问题,让女人本就如赌博一般的人生,因为那一个失贞的名声,变得更加的艰难。
她想把这些顾虑一一的向她掰扯清楚了,免得将来她再经受更多的苦楚,可看到走在自己身侧还不到肩膀高的孩子,又哪里说得出来,只好讪讪的停了口。
“祖母担忧的,是我将来的姻缘吧!”锦绣倒是不介意,直白的问道。
柳氏面色不虞,张了张嘴想要训斥她两句,自她改了性子,开始向自己求教关于为人处事的道理和规则之后,表面上一改之前的怨恨暴虐,渐渐变得端庄守矩,甚至于将家中原本僵持的关系也调节的和谐了许多,可私底下,却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小小女儿家,哪里好将婚姻、姻缘之事拿出来说嘴的?
“其实祖母根本不用顾虑,依照祖父如今在朝堂上的位置,本就没了大作为,加上要回乡为老太太守孝,丞相之位定然不保无疑,而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尚且未知。待我长至十八岁,指不定祖父早已退出朝堂,依照父亲的性子,根本无法位列高位。那时我就算要结亲,也不会结高门大户。加之我已然名声在外,若介意此事的,自不会上门提亲。将来即便要嫁,所嫁之人,也定然是不介意我名声的人。”锦绣一一分析,条理之清晰,人情之明达,世事之洞观,完全就不像是出自于尚且十岁的孩子口中,柳氏面上讶异,脑中思绪也翻滚不休。
“况且,从那日拼着不要名声,揭发恶人行径之后,我就没打算过要嫁人。”终于,在锦绣这最后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说出之后,柳氏再忍不住的怒斥道,“住口!”
“祖母?”锦绣惊呆了,呐呐的喊道。自有记忆以来,就算她直白的说出自己谋算嫡亲曾祖母性命的计划时,祖母也未曾用这种气急败坏的口气吼过她,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柳氏面沉如墨,眸光中满是不悦,厉声的说道:“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自己置喙的余地?这样的话,以后我再不希望听到从你口中说出。”
“父母之命?”锦绣嘴角挑起讽刺的角度,反问道,“祖母觉得,我的父母,在考虑此事之时,会有丝毫为我打算的可能么?一个毫无主见,一个只懂利用,若我还是以前那般懵懂不知,全然信任、倚靠他们的模样,可以想见,我的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祖母不妨想一想,若是当日祖母一病不起,将来由着他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为了所谓的祖宗大业,毫不犹豫的被卖给了同盟,只为了巩固互相之间关系和信任,为之后的事情加码,根本丝毫都不顾忌她会面对怎样的丈夫和家庭。
本身就已失了贞洁,偏偏还嫁给一个心中早已有了别人的男人。她前世遭受那般侮辱,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可笑的是她,从有记忆的九岁开始,在母亲告知她会在及笄之后与他定亲,等一满十八就与他成婚之后,她就将自己当作是他的妻。尊敬他的父母,友爱他的妹妹,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一个妻子,竭尽所能的将一切都做到最好。
可最后,他将她打落深渊。
这个人,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她选定的夫君。
重来一世,她怎么可能再允许父母如此的利用她?
面对孙女儿泣血般的叩问,柳氏无言以对。
儿子儿媳的性子,她了然于心。这是她的失败,她向丈夫婆婆妥协之后的失败。儿子被教养的为父命是从,而儿媳,她的心中,只有丈夫和儿子。
若是她当日真的死于老太太的毒药之下,她想象得到,绣儿的将来,很有可能被推出去联姻,作为丈夫拉拢其余势力的棋子。可绣儿失了贞,嫁入高门大户,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光是想象,她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这个时候,他们穿过了回廊,走进与前殿相连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大片夹竹桃,此刻开得正艳,尚在回忆中的锦绣,顿时眼睛一亮,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她伸手似是随意的折了几枝下来,一大把的捏在手中。手腕动了动,一个虚影晃动,眨眼间,就神奇的消失了两枝。而后,才心神愉悦的将花枝凑到鼻尖轻嗅,满怀向往的道:“祖母,其实你不觉得,像是冯教授那样的生活,也颇有意义么?不受任何人的牵累,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整个长安城,整个大唐,有多少她曾经教授过的学子?这些人,不管当初在书院里有多恨她怕她,离开之后,不都满怀尊敬么?更重要的是,每年的寒暑假,她还可以远游全国各地,踏遍万水千山。只要她愿意,天下间的胜景,哪一处她不可以去看看?这样的生活,不是比限制在后宅的方寸之间,更加的惬意从容么?祖母,困守余府后宅三十多年,你快乐么?幸福么?对于天下间那许许多多不同的景色,你向往过么?我不喜欢后宅的争斗,看着母亲和妾侍通房们用尽了那些龌龊难堪的手段,不过是为了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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