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4/6)
眼表站在庵前看着那棵大大的许愿树。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跟谭少山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
“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许愿上挂着许许多多的许愿牌,看得出来,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的善男信女。
苏禾觉得那句话是对的: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她虽然很努力,并且执意地说要忘记谭少山,可真要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纠缠七年,怎么说,那么长久的一段时间,总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虽然回想起来,疼痛总多过于欢乐。
可既使是疼痛,还是忍不住想,觉得那是她跟谭少山在一起过的证据。
苏禾吸吸鼻子,她一直没有哭过,一是怕苏父与苏大伯担心,二是自己坚定地认为,那也没什么好哭的。
可如今,站在这里,苏禾还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想起的事情太多,一桩一件的,从开始,到后来,却又像是理不清似的,竟分不清在那些画片中,她苏禾两个站,究竟代表着什么。
虽然这庵里香客不多,但也还是有的,也不是没有人看见苏禾站在那里哭,可谁也没有过问。
这世上值得哭的事情太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暗伤,他们面无表情的经过,并不是他们心肠有多狠,而是现实已经把他们磨得麻木不仁。
好一会后,苏禾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转身进了庵里。
她可没忘还得给苏舟求桃花运呢。
苏父这时也已从禅房出来,引着苏禾见了那位苏母生前的师太朋友。
苏父收了平时的戾气,双掌合十,对着师太鞠了一躬,
“师太,这是小女。”
师太回礼,看着苏禾,眼神流露出慈爱。
“常听你母亲说起过你,你母亲如果看见你这般亭亭玉立,定然会高兴。”
提到除苏家长辈以外的人提起母亲,苏禾眼睛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
师太摸了摸苏禾的脸,“好孩子,不要哭,你母亲心思念念只希望你能长乐平安。”
苏禾收了收情绪,对着师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师太见笑了。”
师太科笑笑不语,引着苏禾进了大殿。
苏禾上前,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嗑了三个响头。
苏父与师太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嗑完头,苏禾去给苏父跟苏大伯一人求了一支平安签,又去帮苏舟求了支姻缘签。
解签的师太笑着道。
“姑嫁,这姻缘签替别人求的可不准。”
苏禾也笑,“准不准没关系,就是有个念想。”
“不给自己求一支?”
苏禾摇头,她哪里有什么可求的。
求来了也没有用,她根本没那个命享用。
师太也不强求,拿了两个符包,替苏禾将签放好,递还给她。
苏禾道了声谢,把其中一个符包放进苏父上衣的口袋,又把另外两个符包都交到苏父手上,“爸,这个是你的,另外两个一个给大伯,一个给苏舟,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住一晚上。”
苏父点点头,接过符包。
“那我让司机明天来接你?”
“好。”
苏父走了,苏禾一个人留在了山上。
晚上的时候,苏禾在师太的禅房里,听着师太说着苏母的事。
“师太,你说人死后,会有什么感觉?”
师太温和地说道,“人死如灯灭,你说灯灭了,灯有什么感觉?”
“可佛家不是常说生死轮回吗?”
“轮回并不是执意的生命轮回,有念爱憎恶,便有轮回,人生种种取舍,都是一种轮回,万物皆由心生。心说有了,便是有了。”
苏禾点点头,似懂非懂。佛法礼学,这东西实在是太深奥。
“苏禾,你母亲虔诚的所为你求的一切,希望你都能得到。”
然而,也只是希望而已。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东西又岂是能求得来的。
“师太,在您眼中,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师太沉吟片刻,最后实话实说,“悲苦。”
是了,悲苦。
外人都道苏公府的苏大大一生荣华富贵,什么没享过。
可这样的人,却也是悲苦的。
苏禾因了这两个字,心里疼得直抽气。
“你母亲说过,你太执着,总是要吃亏的,她一直害怕,怕你吃亏,怕你过是不好。苏禾,做为你母亲的朋友,也是希望你能依你母亲所言,过得长乐平安。”
苏禾眉目之间的某种偏执,师太岂能看不出来。
每个人排解苦闷的方式都大不相同,有些人通过外在的东西,比如说玩一玩,闹一闹或者是别的什么。
而有的人,则会自我惩罚。
而苏禾,大抵是后者。
苏禾禾生前最后一直来庵里,拉着师太的手道。
“师太,我知道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可是我还没能找到我女儿,还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师太曾经宽慰过苏母。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人总是一样,受了伤时才会想要回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舔伤口。小苏禾既然没有回来,说明她过得还不错,没用伤口可舔。”
岂知苏母却只是摇摇头。
“不,苏禾这孩子从小就偏执,哪怕过的不好,她也不会回来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就像她虽然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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