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话 瑨妃扰清梦(1/2)
九月溯,安晴天不知从哪里弄來一盆一盆开得大好的木芙蓉,搭配着极其少见的黄色、紫色的石蒜花,把个好好儿的冷宫点缀铺陈的迷离韵致、清丽若幻,竟似是比这繁华帝宫里最抢眼的御花园还要令人心生欢喜。
若是不知情的,倒真真儿瞧不出这里是冷宫了!误闯进來定会以为这是一处被皇上私藏起來、自个欣赏的好去处!
风吹起,花叶郁郁的起了晃曳的涟漪,那些白的、紫的、黄的花冠蝶翼一般扶摇飘摆,恍如碧水清溪贴着幽谷深潭荡涤起的波浪。很是美丽抢眼。
只是这花儿我虽喜欢,却怎么都有一些凝着散不开的别扭。因为石蒜花还有一个诡异里透着感伤的名字,唤作曼珠沙华;寓意也是十分不好的,是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上、奈何桥畔的彼岸花;见此花者,便预示着一段缘分与生命的终结,传达着死亡与分别。
不敢在安侍卫面前言这话茬,怕他不舒心。于是就只好自己背地里长吁短叹。
絮叨的多了,便连酌鸢都听得烦了,她十分无奈且不屑的道:“你说得那是变了种的红花石蒜吧?血红色的才是曼珠沙华呢!你这安卿搬來的是罕见非常的黄紫二色,哪儿那么多的事情让你沒事儿就一阵阵的蹉叹感伤!”
安晴天他倒是很得人心,连公孙酌鸢都被他给收买了去!牙尖嘴利的,着实堵得人一同她辩驳就发怵。
弄得我连自己惆怅也不敢了,只在心底下碎碎感慨着:“花叶两不相见,总归是不好的……”
十分沒想到的是,这一日晌午之前突然來了一个人。
若不是安侍卫就在我身边陪我赏花时1 3看網的推了我一把,我便是连行礼都要给忘记了。
果然赋闲的久了,头脑就不好使了,辗转一阵才想起要行什么样的礼,也才甫一下认出这來人是谁!
那居然是……居然是,容瑨妃?!
她着了十分华丽的铺云纹镶孔雀羽的拖尾霓裳,湖蓝湖蓝的深色底子,乌发绾小莲花的银色冠子,发冠左右两侧垂下颇短的金线流苏。面上倒是浅敷了脂粉,看來除却衣冠的华丽是以架起她双字妃的身份之外,她对自个的面貌气场倒是不怎么精心塑造。
只是眼下的容瑨妃比起我映像中那个行事温婉周全、城府颇深的锦銮宫主位,似乎总连不到一起去。她实在是……有些戾气了。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撞见,瑨妃扫了眼与我在一处伴着的安侍卫。我心一紧,好在她并沒揪着这么个茬寻我们麻烦。
我边在心里揣摩她这來意,她已擦着我的肩膀直抵安侍卫走过去,面目一敛、寒霜覆盖:“当年那个内臣是谁?”劈头盖脸极干练的一句。
至此,容瑨妃更是十分昭然的一反了她那滴水不漏的行事态度,显得非常刚愎、自傲、迫切、而冷酷!
内臣是谁……当年……
心思陡转了大几个过,我渐趋明白了眼下是唱得哪一出戏了!
容瑨妃此行是独独为了來寻安侍卫的,这与雪妃临死前那句“不信你问安卿”,横竖是脱不得任何干系的!
想必容瑨妃这个把月里并沒闲着,竟日连天都在纠结雪妃那个临死都叫她不好过的女人告诉她的真相吧!
只是安侍卫是谁,经他手所办的事情缜密程度怎会给人留下丝毫把柄?容瑨妃不动声色,不愿直接來向安侍卫求证,多心如她,她怕雪妃诓她,故而自己瞎折腾;但凭她自己根本就是探查不出任何结果的!憋了这么久,终于还是來问了。
我退了出去避开。好不容易得了此契机进了这冷宫,我不愿再陷入这等原本就不该我管顾的恼人纠葛,还是知之甚少比较好些。
又过一阵,忽地便见容瑨妃面目蒙尘的跌跌撞撞折路出來。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也混沌不堪,似是大受打击。
我凝目蹙眉,不由往她跟前行路凑了几步。
她对我视如空气,径自落魄失魂、几近疯癫的一路奔出去,中途脚底下不利落的被枯枝子绊了一跤,斜斜跌倒。
我发乎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瑨妃娘娘!”紧跑几步把她扶了起來。
她依旧有如失心,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十分疯狂的径自行路。那一份六神无主、心慌心惶,俨然是在逃离一般!
我便沒再多话,因为我似乎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她只身一人來到冷宫寻安侍卫,所为的无外乎一个答复。雪妃的一面之词,她要做到落实,她要弄明白搞清楚那一面之词到底的真假与否!眼下看來,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了。
自己的儿子被人耍手段使心机的弄了去,自己却浑然不知,更还屡屡算计与针对、险些害了他的性命;真相一朝浮出水面,作母亲的怎能不百感交集、怎能不失魂落魄?
足音荡逸,我回神转目,见安侍卫稳步行过那些草木花卉,分花拂柳的一路过來。
深深吁下一口气,我走到他身边扬起面靥、柔着语气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面沉静水,略略一顿:“我只不过告诉了瑨妃她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并沒过心,随口又问。
“一个真相。”他似乎也不太愿意让我知道的彻底,答的依旧敷衍。
我自觉无趣,也不再问。
我知道那个真相,因我有幸听到了雪妃临死前对容瑨妃说的那句至关重要的话,她说皇长子其实是容瑨妃的儿子。
这个真相雪妃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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