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话 欲挽狂澜(1/2)
这些气泡才一暴露在空气里与桌面充分接触,那“刺啦……”的微小爆破声就愈发强烈且紧密。
我蹙眉暗惊,又探了探首去顾时才发现,桌面居然已被这黑红色液体侵蚀腐灼的起了异变,原本平滑如砥的几面登时出现一个个微小的坑洼,且随着液体的不断侵蚀,这些坑洼愈发繁密!
这茶水里有毒……兮云冲泡的茶水有毒,如果不是茶具的问题就一定是茶叶的问题!
惊惶之中我侧首急问倾烟:“自打本嫔晋升之后,慕虞可曾有外人来过?你可曾见那来人于这茶具之上做了手脚不曾?”我委实发急的厉害,也发瘆的厉害!我不去招事不去惹事,为什么一任我怎么去避开去躲开,这事儿还是如此频繁的不请自来避之不及?下毒下到我阮嫔头上来了,我这是又在潜移默化间给得罪了什么人、犯到了哪一路的太岁!
倾烟亦有些汲皇,见我如此就更加紧张:“回娘娘话,自打娘娘晋升嫔位之后,各宫里的主子虽多有送贺礼的,但也都是派遣了宫人送过来的,都不曾进来过,更不曾对咱们慕虞的东西动过手脚。”她抿唇略停,言语忽而嗫嚅起来,“也就是箜玉宫的侧殿丽嫔方才来找主子叙旧,奴婢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外人。”
如此说来便决计不是我的茶具出了问题,必然是兮云的茶叶有问题了!
心底一亏空,我愈发惶然……兮云不可能想毒死我,不论旁的,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应,是决计可以认定无误的。况且纵观下这等子局势,我与她并不会起什么冲突,我醉心我的优哉游哉小日子,她承她的无边皇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是决计妨碍不着她什么事儿,她不会至于到非得取我性命的地步,她没有动机。
于此方把心安了安,却转念又念起兮云今儿个自打一进我的苑门似乎就不大正常,神智是恍惚的,且一来二去间总觉她有什么话欲说还休。许是我多心,毕竟她竟日里想尽法子的去圈去揽皇上的心,也是着实够筋疲力尽的了!
那么就是兮云被人给害了?茶叶被掉了包?眼下她是这西辽后宫里所有风头的齐聚者,也必然是众矢之的,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这样……我得赶紧择个时机去支会她一声才是!虽然我们之间那些个所谓的姊妹情早已浅薄的比金纸都脆弱,但毕竟我还不至于到了希望看她去死的地步!毒药这种东西没谁愿意成天带在身上。
方欲唤倾烟去取兔毛斗篷往华夙苑走一遭,又蓦一恍惚,记得兮云临走时说,她要去止浮池那边儿的湖心小亭伴着皇上赏雪的,这个时候我去华夙指定寻不着她,不如晌午过后再去……等等,兮云说过什么来着?
兮云说过……兮云弱囊为我泡茶前徐徐说过,那茶是要带过去给皇上冲饮的,那么……
“蹭”地一股热浪充斥往我的天灵骨,我暗道一声不好!也顾不得叫倾烟去取外披了,就这么蹙眉沉着一张冰封的面目一言不发的往苑门外冲。
“娘娘……”倾烟忙追身出来在后面跟着喊我。
情势紧迫如斯,我哪里有闲工夫跟她解释?足步未歇,头也不回的扬声撇下一句:“我有要紧事去做,你别跟着,好好儿等着本嫔回来!”
身后追捉的足音声稀疏了一下,旋即不闻。
止浮池是在距离长乐宫与四宫中间的位置,顺大道走过去就不算远。加之兮云又是初离了我那儿没几会子呢,还好,应该还不至于无力回天。
情势太紧迫,时间又太赶,我满心满脑填充的满满都是赶紧寻到兮云制止她泡茶的念头,一时没间隙去思忖着游离事态其中的诸多疑点。又巴巴盼着能在中途截住兮云自然就最好了!
但后宫里的格局虽然繁琐,却大抵都是路路相通的。去往止浮池的宫道大的有三四条、小道就不知有多少了,我不晓得兮云她会走哪一条道!这么一路紧赶紧的去追去赶,没能如愿寻到兮云。
这么连跑带奔的也全然顾及不上嫔位的形象,却是越心急越容易出乱子,脚底不知道被什么给磕绊了一下,加之落了雪地面又容易结冰打滑,“滕”地就双手撑着地面给把身子跌了下去。
这一跌跌的我又急又恼,忙不迭起身继续赶路,还好没有扭伤脚踝骨。但才迈了步子尚未行出,就又兀地停住。
前方枯嶙嶙的柳树枝桠下面立着一个人,是一身玄衣滚金纹络图腾的安总管。见我倏然顾他,他看似寡淡无奇的面目忽而起了一个个轻轻的颤,身子一歪,带落枯枝上盛落的点点未融的白雪。
这是屋漏偏遭连阴雨么?好巧不巧的又撞见他做甚!我心一惊诧,旋即顿生一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哂笑!
但到底还是心底里的一通急迫暂时盖过了我对安侍卫的繁杂纠葛,既然不想见到他那走开就是,横竖我在乾元殿、在御花园等地儿伴着皇上游园时也与他堪堪的撞见过,也大抵都是错了目光颔了首去视而不见。
于是回身折步,打算弃了这道往另一条路走。
临转身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依消他抬了抬手似乎想唤住我。
虽然已在心底将这个人下了决心彻底冰封,但在触目他这下意识的一抬手时,我依旧铮然一下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甫地刺痛。即便我不愿承认,但在这一刻我是期待的,期待着他能如往常岁月静好时那般的将我唤住,问我为什么汲汲皇皇十分焦灼的赶路,问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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