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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涌

黄药师本不想麻烦玄霄的，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本就已经受到玄霄的恩惠，却无法报答，而今又去麻烦人家，总归不好意思。

黄药师纵使千般不愿，终为了赵不凡来到了黄山。

当黄药师向玄霄说明来意之后，黄药师本以为玄霄会立马儿答应，却不想玄霄沉默半响儿之后，说道：“你回去吧！”

“为何？修道之人不都是慈悲为怀的吗？霄兄你为何见死不救？”

“我早已不是修道之人……何来慈悲为怀？”

“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为何如此……如此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何谓人情？”

“霄兄，你不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可见死不救？”

“哈哈……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就是那些虚伪的神说来骗尔等，怎可轻易相信？天道无情，天上的神仙又有谁有一颗慈悲之心，救人于水火？他们不过是冷眼旁观，不理人生百态，满口空话，不救民于水火，也不会将误入歧途的人拉回正道！如此天道，也就尔等无知凡人才会相信！”

黄药师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来玄霄如此言论。对于玄霄的过去，黄药师一无所知，对此番言论，没有亲身经历，也没有真正遇到，根本就无法反驳。显然玄霄是和那些虚无飘渺的神是有所接触，甚至对神，乃至天道失望至极！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无情，但人有情！正是因为如此，一代一代的人才能传扬下去，正因为如此，人们才躲过了天灾、人祸，也正是因为人们之间的互相帮助，才使得现在的人族，不至于灭族，甚至愈见昌盛！”

“……你真想我救那人？”

“是的，授业解惑之恩，不报有愧为人！”

“若是我不愿呢？”

黄药师没有言语，直接双膝一沉，虽然此处是草地，但是正是深冬，无论是泥草地还是石板地，膝盖跪上去，都格外的硬冷。寒气入体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准备跪到何时？”

“跪到霄兄你答应为止。”

“……如此执着，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你师傅？”

黄药师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毅力！”玄霄转身，“若是受不了，你可自行离开！”

“绝不！”

一个时辰后，天色骤然变暗，紧接着，天边乌云滚动，风也渐渐大了起来……

玄霄看着一个时辰都挺直背脊的少年，走了过去，“马上要下暴雨了，你真的准备继续跪在这儿？”

“慎之说过，您何时候答应，慎之就何时起来！”

“……”

玄霄看着眼前坚定的少年，仿佛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一般……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玄霄眼中的审视，黄药师眼中的坚定，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既然如此，去一趟又何妨，缘起缘灭，终有头。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交集。”

玄霄御剑停在黄药师面前……

“……”黄药师一时呆愣，不知玄霄是何意图。

“……我御剑飞行，一刻方可到达，你不是担心你师傅吗？”

黄药师方才明白玄霄那句话的意思，见停在自己面前，脚踏剑柄的玄霄，急急忙忙双掌支地，想要站起来……只是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想黄药师这么一动不动地跪着，然后马上爬起来也是不可能的……

踉跄了几步后，被一双手扶着。那手比之自己的体温高出许多，同时手指侧面有很多薄茧，显然是长期练剑所致。那手很稳，如同手的主人站在地上一般，丝毫看不出那人不过是站在窄窄的剑鞘之上。膝盖因为长时间跪着，全身重量都加诸在膝盖之上，所以站起来时膝盖一软，扶着旁边的手，缓缓站起来，当血液运行通畅之后，才缓缓松开。

“谢谢！”黄药师低着头道谢。

“无妨。”玄霄抬头看了看天气，“上来！”

“？”黄药师看了看玄霄脚下，稳稳浮空的剑，迟疑半响，试探性地将左脚缓缓放在剑上，却不敢用力去踩。

天色越来越暗，同时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湿润，玄霄回头看了一眼黄药师……当其将脚放到剑上时，一个用力，将其拉上了羲和剑上，只见红光一闪，两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黄药师本来对于浮空的剑，就有些迟疑，猛地被玄霄一拉，反射性地扑倒，要抱住身边某个物品……当其反应过来之时，正抱着玄霄的腰，双腿微曲地脸靠在玄霄的后背之上，只见脚下悬空，时不时的有云彩飘过，黄山山巅的乌云已经消失，此处阳光明媚，一览无遗的景色使得黄药师将初时的紧张抛诸脑后，享受着清风拂面之感。

难怪世人都想成仙，天空永远是世人无法企及的一片空间，其中的神秘使得无数人为之倾倒，在如此洁净之地抛却世间烦恼、俗世，享受一番清静自然之感，乃人生一大乐事！

正当黄药师沉迷于御剑飞仙的快感之时，一时间本来平稳前行的剑，迅速下落，然后停在了山崖边，玄霄站在剑上，一脸平静地看着黄药师，“下来。”

而这时的黄药师显然是被急速的下落吓了一跳，深呼了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抓住玄霄的衣角，然后抬脚踏上崖边的土地，当左脚稳稳落地之时，右脚迅速回收，脚先是虚软了一下，然后立即站稳，回头看着玄霄。

玄霄轻轻一个纵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