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扎人偶(1/2)
灰云彻底夺走了天空的占有权,茫茫天地间,快速蒙上一层黯淡。又一个夜的来临,天完全黑了下来。
衙门里,躺在床上的良语溪转了个身,眼睑微微触动,慢慢转醒过来。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傻傻的妄想,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深深印在她心上的那个男人。
即使,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他,即使心会莫名的隐隐作痛,但那样的伤害,足以令夏以彤彻底清醒,连一个欺骗自己的机会也不存在。
老天不让她死,她就活下去,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让她们记住,她不是随随便便能招惹的。
“醒了,起来喝药吧。”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夏以彤的耳蜗,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声音的主人,陆止俞。
陆止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汤药,面容温和。只是,夏以彤怎么看,都觉得陆止俞那张无害的脸很刺眼。
“随便进女子的闺房,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夏以彤用手撑着床板坐起身,看了眼碗里的药水,乌七八糟的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冰冷着态度,并没有要喝药的打算。
“是想要我负责吗?”陆止俞坦荡荡的说道。
负责?负什么责?他抱过她,进过她的房,要他娶了她不成?夏以彤直直的瞪着陆止俞,没话可说,可还是不喝药。
“趁热把药喝了,很快,你的身子便会好起来。”陆止俞把药端到夏以彤的面前。
他对她,总是出奇的耐心,有时候甚至是温柔,即使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却一点也在乎,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除了讥讽,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去应对他。
“你以为,就凭这碗药,能救得了我?”夏以彤不屑的说道。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现在是还活着,但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这些药,虽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能缓解毒给你身体造成的痛苦。等你身体的状况再稳定些,我让旋风试着打通你被封的那些穴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陆止俞直视着夏以彤的眼眸,字句平淡,却胜任何壮烈的言辞。
终于,夏以彤从陆止俞的手里接过了药。不是因为她信他的话,而是她要活下去,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毒酒都敢喝,一碗药又算得了什么异世玄门。药的气味很难闻,也很苦,夏以彤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像灌小白鼠一般,把碗里的汤药往口里灌。“咳、咳、咳、”喝得太快,夏以彤一不小心被呛到,还未送进肚里的药,在胃里和咽喉翻腾,很难受,额头渗出虚汗,更是想吐,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些了吗?”陆止俞把药碗拿了回来放在椅子上,一边用手轻拍夏以彤的后背,一边关心的问道。等夏以彤的气顺畅了,陆止俞再递过另一个装有水的碗给她。“喝口水漱漱口。”
夏以彤漱完口,又含了两块陆止俞给的冰糖,丝丝的甜味综合药的苦涩,胃里的药还在迂回,但人比刚才要好受多了。
“我在逼你喝毒药吗?”陆止俞沉着个脸,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喝也喝了,你还想怎么样?”夏以彤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别以为她退一步,就可以得寸进尺。她正视着陆止俞,眼眸覆冰,在两人间形成一道无形的距离。
“在我面前,你没必要那么逞强。我不是你的敌人,更加不会伤害你。”冰冻三次非一日之寒,陆止俞暗自叹了口气。在他转身离去之前,再道。“早点歇息。我就睡隔壁,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叫就可以了。”
没有回答,陆止俞走到门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道慢慢合上的房门,隔开了外面稠密的黑暗,也湮没了陆止俞的身影,唯有几道重叠的树影映在门窗上晃动。
阑静的夜,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有些可怕。沉睡了一个下午,又被陆止俞那么一折腾,即使晕黑的夜再催眠,夏以彤也无一丝的睡意。房里,蜡烛扑哧扑哧的烧着,不安分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的席卷夏以彤的神经。
“来人。”夏以彤斜靠在床头,两手随意的垂落在被褥上。她对着虚空叫了一声,似想要驱赶对黑暗的恐惧。
“怎么了?”推门进来的是陆止俞,速度很快,衣服还是先前穿的那套。略显倦怠的眼角,说明他并非刚从被子里起来,而是一直未睡。
太多的事积压在心里,陆止俞又岂能睡得着。
“咚、咚、咚、咚、咚。”从外面传来敲击鼓角的声音,连着敲了五下。五更天,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万物生灵皆睡去,原本挂在天边的玄月也躲进了云层,处处漆黑一片,黑得可怕,黑到令人绝望。
“生辰八字。”夏以彤随意看了陆止俞一眼,声音不是很有力的说道。
“我的?”陆止俞面露疑惑的问道。
许久,也不见夏以彤再说话,陆止俞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回答道。“丁卯、己酉、辛酉、戊子。”
“江湖里有种蛊术,把人的生辰八字贴在人偶上,只是针往他心口上一扎,那个人便会死。”最后一句,夏以彤有意加重了语调。黑夜里,她平静的声音,亦是有几分恐怖。
“然后呢?”陆止俞问道。深更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做个人偶?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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