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余番外 )1、又闻风铃动(2/3)
>老爷爷们都望向老奶奶去,有人便起哄:“赵阿婆,怎么段大夫这么深居简出的人,从来没跟人聊过他过往的,可是你却对他的事儿知道这么多?”
另外那位老奶奶张开掉了牙齿的嘴促狭地笑:“还不是段大夫也是个帅哥嘛。”
大家又是一片大笑。
人群里只有本沙明完全听不懂这一群白发老人家们在笑什么,更猜不到他们是开着近乎孝儿一样的玩笑。他愣愣站在人群当中,看着他们鹤发童颜的笑容,不知怎地也一点一点被感染,虽然听不懂却也忍不住露出了和缓的笑意。
老人家们都良善,便有老爷爷自告奋勇抓住本沙明的手臂,要带他去段大夫的医馆。
老爷爷也有七八十岁的高龄了,可是身子骨硬朗,还要帮本沙明背背包呢,吓得本沙明赶紧死死攥住背包带子,生怕把老人家给压坏了。
语言不通,外加本沙明的神情又有些格外紧张严肃了,老人家就打趣:“哎哟年轻人,你别把包攥得这么登紧啊。怎么着,以为老头子我要抢你的包是怎么着?”
本沙明听不懂,却从目光里看见了老人家的促狭,不由得红了脸,赶紧摇头。
此时方觉,语言不过是人类交流方式的一种,却不是唯一的。此时就算没有相同的语言,可是从肢体动作、眼色神情却也都能猜到彼此的意思。
这就又让他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巫女。
那也是个华人,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就算都可以用英语,可是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交流却有时候真是鸡同鸭讲……
那样的一个既丑又笨的女人,不也是这样莫名地进驻了他的心么?
这样想来,便只觉眼前的东方面孔更加可亲。他放下防备和拘谨,任凭老爷爷攥着他的手臂,将他一路沿着河边儿,送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房子前。
老爷爷指着门脸儿:“就是这儿了。你有什么话都对他说,他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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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沙明抬头仰望这古色古香的老房子,目光渐渐宁静在门楣上悬着形制古老的铜铃。
说是铜铃,都是被“风铃”二字影响的,其实不是真的铃铛形状。而只是一片一片的铜片悬垂下来,被风一送,也撞得叮叮脆鸣。
本沙明只是被声音吸引,并不知道这古老中式风铃的说道。那老人家却是知道的。
当年段医生刚来慈江小镇,买下这间破败了的老房子。房子重新装修还没完成,却早早现在门楣上挂上了这个风铃,便有些惹眼。镇上有百岁的老人能看了就有些咂嘴,说这不是普通的风铃,还隐约说什么有些不吉利。
也曾有人问过,那老人家有些为难地说,这样形制的铜铃不是风铃,是招魂用的。
那老人还退一步解释说:“咳,这也都是老辈人的说法了。什么招魂不招魂的,现在都不兴那个了,人家从国外回来的,估计也不懂。挂在门上就只当风铃用罢了。”
况且这家的主人现在是个大夫,大夫门口就算悬挂招魂的风铃,好像也有些道理,至少可以当做是替病人祈福的吧,于是人们就也渐渐淡化了这个事儿。
因本沙明是个外国人,想来就更不懂这风铃的讲究,所以老爷爷也没细说,只拉着本沙明,想要让他绕开风铃,从一旁走进医馆大门去。可是本沙明不明其意,还偏偏就正好是从风铃下头走过。
老爷爷有点皱眉,可是也已经迟了。
医馆里是传统中医的陈设,三面通天彻地的大药柜,剩下一面墙,才是横陈着一张脉案。
老爷爷以为本沙明会不了解这里的陈设,却哪里知道本沙明非但不陌生,反倒满眼不经意地流露出了感情。
老爷爷反正也说不明白,就赶紧扬声唤:“段大夫?段大夫没出诊吧?”
乡村里缺少名医,尤其是这种“海归”的老中医,于是段医生虽然住在慈江,却也经常提着药箱十里八村的被请了去,慈江本地的居民倒是并不容易天天都遇见。
里头有人应声:“您请稍等,这就来了。”
说着里间的竹帘一挑,走出来一位老者。穿青色的对襟衫裤,下颌微微续起了一部白须。
想来就是那位段大夫了。
老爷爷便堆了一脸的笑迎上去,全没留意本沙明一看之下,竟是如遭雷击,定在当场。
老爷爷上前解释:
“咱们镇子里来外国人的机会不多,镇子里会鸟语的年轻人还都大多到大城市去了,镇上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没几个会鸟语的。这位外国酗子我们只能给您送来,您帮忙问问他需要什么,咱们别叫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不方便啊。”
可能就连老爷爷也未必知道这位段大夫的具体来历,可是此时此刻的本沙明却是认出来了。
这位段大夫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那位被皇甫华章亲自请到m国的国医圣手段胜轩!
当年,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本沙明,曾经为了帮詹姆士复仇,化名去给段胜轩当酗计。利用了段胜轩开给老佛爷的药方,除掉了老佛爷。
也正是因为那段独特的经历,让本沙明这个法国人对中医药馆里的陈设毫不陌生,甚至都知道燕余手里那份陈皮炭的功用。
后来老佛爷之死一案被重新揭开,詹姆士想将罪责引向皇甫华章,却客观上将段胜轩牵连了进来。虽然最后庭审结果,是因为证据不足而免于对段胜轩的起诉,可是却伤了段胜轩身为医者的自尊和骄傲。
再加上后来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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