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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落在明诚的臀上,带起一道紫红。不是马鞭,只是一根藤棍。这也是明家的家法,是明楼专用来惩罚明诚和明台的。
藤棍虽然打人也很痛楚,毕竟不似马鞭的伤害那么大,若是以明楼的力道,马鞭抽下去,怕不是要鞭鞭见血。
“竟然敢逃学。”明楼只说了这一句,棍子已是噼里啪啦地打下去。
明诚隐忍着,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承受着明楼的力道。
“大哥,我错了。”明诚痛不过,也不敢求饶,只是出声认错道,眼圈也红了。
“逃过几次学?”明楼停了手,喝问。
“三十几次。”明诚答,这个数字也让他自己觉得惊心。
“三十几次。”明楼重复道,拿棍子点了点明诚:“你真有出息啊你。”
棍子再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打得明诚忍不住呼痛出声。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是被火油烧着了,火烧火燎地痛。
“大哥。”明诚小声道:“我再也不敢了。”
“六十下。逃课一次,我就打你两下,你给我记住了。”明楼说着,手里的藤棍再打下来,一下一下,却只抽在明诚臀腿那里的嫩肉上,痛得明诚几次都跪不住身体,只好用手撑了地。
明楼毫不手软,只是一下连着一下的狠抽:“若是再敢有下次,我就打折你的腿。”
“不敢了,阿诚真得不敢了。”明诚一句句应着,觉得腿好像真要被大哥打断了。
明楼终于停手的时候,明诚的臀腿上早已青紫红肿一片,有几处地方还渗出了血珠。
明诚根本就站不起来,他的小脸煞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本是那样一个帅气又俊朗的孩子,如今却似受惊的小鹿般很是瑟缩。
明楼把手抚上他的额头时,他也吓得闭上了眼睛。还是有点热了。每次好像都是这样,只要一挨打,就要发烧了。
明楼不由叹气:“这会儿才知道怕,若是早想得今日的后果,当初就不该那么胆大妄为。”
明诚只能再小声道:“阿诚错了,对不起,大哥。”
明楼搀扶着明诚起来,明诚实在长得高了,明楼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抱他上床了。
好在明楼的书房离明诚的卧房很近,走过去,也没几步,但是明诚还是痛得直咧嘴,小声地“嘶嘶”着,趴到床上,又是痛得一身的冷汗。
明楼先喂他吃了两片阿司匹林,才拿出药膏来,准备帮他上药。
“我兜里有两瓶药。”明诚小声道。明诚兜里的药是王师傅给预备的,据说也是他们家的祖传秘方调配的,专治棒打疮伤,很有疗效。
明楼拿了药过来,却是忍不住又拍了明诚后脑勺一下:“就是喜欢学武,也应该找些正规的武馆寻访名师才好,你这主意倒正,随随便便就敢认了个师父,就不怕是学的什么邪派武功,将来遗祸江湖?”
“我哪敢遗祸江湖啊。”明诚吸着气,小声嘟囔:“我还怕您大义灭亲呢。”
“学了武功没别的好处,倒是抗打了。”明楼把药粉用力涂在明诚红肿的肌肤上:“到现在还能跟我顶嘴呢。”
明诚痛得直哎呦,只得求饶道:“大哥,哥,求你轻点吧,我错了,我真是一点儿不抗打呢,我这最少又得是三四天不能坐凳子了。”
明楼放轻了力道:“知道错了,就牢牢记住,说谎、逃学,没打断你们的腿都是轻的。”
“是。”明诚轻声应道:“大哥,你去求求大姐,让明台起来吧,现在外面天气多冷啊,再冻坏了他。”
“你还有功夫心疼他。”明楼看着明诚的伤势,有点儿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先安心养你自己的伤吧。”
“我去叫明台起来,你睡吧。明天一早,再好好向大姐陪个不是。”明楼站起来,给明诚盖上被子。
“是,大哥。谢谢大哥。”明诚趴在床上,扭头去看明楼。
“睡吧。”明楼把明诚床头的台灯调到最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就在你隔壁,若是夜里不舒服了就喊我。”
暗黄色的灯光,在洁白的墙上,印出不太清晰的轮廓。明诚闭上眼睛,虽然身上还是好痛好痛,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睡熟了,因为,他知道墙的那侧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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