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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这天宫里有家宴,废太子和宋玉都在。自从镇魇一案,废太子已经从长宁宫搬到乾清宫旁,方便延昌帝探视。疯癫这么几个月,他的面容虚弱,还带着几分病态。只是原先丑陋不堪的模样彻底收敛起来,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还很谦卑恭敬。
见到傅铮,当着延昌帝的面,废太子诚恳赔礼道:“七弟,之前皇兄乃是被老三与贼人合伙施巫术镇魇住,才做出那等丑事,还望七弟、弟妹见谅。”
这种鬼话也就是糊弄爱子心切的皇帝,给皇帝找个台阶下……如今在延昌帝跟前,傅铮若是再揪住不放,倒显得他心胸狭窄,不识好歹。冷冷一笑,傅铮不咸不淡道:“既然如此,皇兄先养好身子。”
废太子依旧深深俯身作了个揖,放低姿态。
坐在上头的延昌帝发话道:“今日上元节,莫再提这些事了。”
傅铮沉默。
那边厢梅茹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到宋玉。自从去年九月太子被废幽禁长宁宫,宋玉便只能跟在其身边。如今再见面,宋玉面上看不出丁点不同,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利。哪怕知道梅茹与皇后、废太子之间有嫌隙,她还是大喇喇对梅茹道:“燕王妃,秋狩时的事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失察,竟不知周良媛如此用心险恶,她自己害人也就罢了,还妄图蒙蔽母后……”
宫中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宋玉先前玩了一招借刀杀人,借着梅茹的事将周素卿除去,如今死无对证,随便怎么说。
梅茹心里隐约有数,她面色淡淡的,随便附和了一句:“确实与皇嫂无关。”
这天夜里所有人都维持着表面的和乐,唯独宝慧公主满脸郁卒,恨不得贴着“不痛快”三个字呢。她和废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太子被废,她自然受到牵连。宝慧公主原先极受宠,性子养的骄横而无礼,一被牵连,在宫中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处处受气。宝慧公主怎能不迁怒梅茹?何况,她早就看梅茹不痛快,偏偏李皇后现在要求她巴结着梅茹。毕竟燕王府正受圣宠,而废太子失势,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此话虽没错,但这位公主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没什么好脸色,话里话外更是三番四次针锋相对。
比如皇后夸梅茹替朝廷分忧时,宝慧公主在旁边“嘁”了一声,不屑嘟囔道:“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再比如皇后感慨赵王一事时,宝慧公主趁机含沙射影道:“有些人真是没脸没皮,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能颠倒是非。”
字字句句刺耳,梅茹颦了颦眉。说起来,她和宝慧公主的仇怨可是结了好几年,当初就是这位使坏撮合她和太子,这笔账还没算呢,现在又主动撩梅茹的火气。往事历历在目,梅茹心头不快。只是她如今的脾气也不全摆在脸上。梅茹面色淡淡的,微笑着对宝慧道:“公主所言极是。有些人不止是能颠倒是非黑白,还能指鹿为马呢。”
被她一句话噎回来,宝慧公主瞪着梅茹,梅茹笑盈盈的望回来,丝毫不见示弱。宝慧公主正要回嘴,李皇后瞪过来一记眼风。被警告了,宝慧公主再没说话,独自生了一晚上的气。待散了席,她对李皇后抱怨道:“母后,你做什么拦我?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人撑腰么?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份够低贱的!”
李皇后今晚已经很不满了,厉声教训道:“你性子收敛着些,她如今在你父皇面前正得脸呢,别惹是生非。”
宝慧公主何时被这样骂过?一气之下,她蹬蹬瞪就跑回自己宫里。
这天从宫里出来,傅铮见梅茹闷闷不乐,于是领着她去城内赏花灯。大街上灯火徜徉,那些晕暖的光中,梅茹面色还是冷的。傅铮问:“还在跟宝慧那小丫头置气呢?”他已经听说了后面的几句斗嘴。
“才没有。”梅茹气鼓鼓道。
傅铮轻笑,他的夫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外面人多,傅铮牵着梅茹的手,慢慢悠悠在人群里逛着,又随手买下一盏白纸糊的的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梅茹不解:“买这个做什么?”傅铮道:“回去哄你高兴。”
“为什么要回去?”梅茹还是好奇。
傅铮坦然道:“为夫画的太好,在外面怕被人抢了去。”
听他这样逗趣,梅茹终于扑哧笑出声。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明媚又好看。
这笑意映在傅铮的眼里,他身子底下慢慢烧起一团火,他忽然有些渴,还有些躁。傅铮撇开眼,一手提着灯,一手用力牵住梅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傅铮一手就能握住。那枚镯子滑落下来,沾着女人的温热,时不时碰着他的手,轻轻敲击着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走了几步,傅铮没有再往前,迅速牵着梅茹往回走。
“怎么不看了?”梅茹抗议。
傅铮含糊道:“前面似乎是十一弟和孟二姑娘,咱们就别过去吵着他们。”
梅茹一听这事儿忙扭头要看,傅铮已经牵着她走开好远了。二人上马车,径直回府。那盏灯随手搁在旁边,车厢里幽幽暗暗。傅铮抱着梅茹,捋了捋她的碎发。他定定望过来,眸色深邃,还是会吃人。两个人靠的近啊,他今日酒吃的比昨天的还要多一些,萦绕着他们,像一层薄薄的纱,朦朦胧胧。梅茹心突突跳了一下。马车自人来人往的街头穿行而过,傅铮直接吻住了她,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吻她,修长的手撩起袄子,探入其中。
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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