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2)
“我也不知道那儿来的邪火,竟然回头吩咐管家把那美妾领回来。阿晚这才发现我面色不善,等见到那美妾跟着管家进来,阿晚也恼了!”
“她摔了手里的鸟食罐子,领着丫鬟扬长而去。”
“我千哄万哄,阿晚仍是那句----把那个叫琳琅的女人撵出府去,否则,有她没我。”
“我这才知道,那美妾名唤琳琅。我告诉阿晚,琳琅是同僚所赠,若真撵出去,那我在同僚中便成了笑话,可阿晚不依不饶,非说琳琅心机深沉不是个好相与的,非要我撵她走。”
“我无奈,只得应了,然后背着阿晚让管家寻了一处僻静的宅子把琳琅拘了起来。原想着就这样养上两年,等我惧内的名头平息后便把人打发出去,谁曾想,那日我携阿晚出门,琳琅忽然撞到了我的车架前边,直撞的头破血流。”
“所幸当时正值隆冬,街上没什么人走动。我见琳琅赤着脚奄奄一息,也顾不得追究她是怎么跑出来的,直吩咐管家先送她回别院,可还没等管家动手拖人,阿晚便从车厢里钻出来了。”
“我见她手里抱着大氅,想是怕我在车外着凉,便忙上去拥着她往车厢里走,可阿晚眼尖,已经看到地上那衣着单薄的琳琅姑娘了。”
“我只得吩咐下人把琳琅送回府里。我见阿晚黑着张脸,也不好再带她去同僚家宴饮,便让阿晚也先行回去,想着等宴饮结束后再回去跟她赔不是。”
“我以为等我回去后阿晚必然会对我冷眼相向,谁知道,我才一进府,便见阿晚顶着寒风站在门洞里头等我。见了我,阿晚便扑过来,说,她想要个孩子。”
“我一直以为自己今生与子嗣无缘,可阿晚竟说,她这几十年辛苦修炼,身子已然复原,可以诞育子嗣了。”
“我欣喜若狂,又见阿晚殷勤温顺,丝毫不提琳琅的话茬,便也乐得糊涂,只管守着阿晚装聋作哑。”
“琳琅就这样在府里住了下来。阿晚安排她在后院住了,她便日日守着屋子也不出来见人。我正好乐见其成,也就没在过问琳琅的事情,平素回府,也都守着阿晚度日,至于琳琅,我就当她不存在。”
“我这般作态被阿晚看在眼里,她似乎也放下心来,然后很快,阿晚便被诊出有了身孕。”
“年近五旬的郎中令夫人老蚌怀珠,这件事在盛京坊间很快流传开来,有相熟人家的夫人纷纷上门向阿晚讨教生子秘法,那些同僚见了我也都会道一声‘雄风不减,老当益壮’。”
“我愈发的春风得意,只要一下朝便忙着赶回去陪阿晚,轮到休沐的时候,更是整日的守在府里,一应的宴饮迎送我通通拒了,只守在阿晚身边,等着儿子降临。”
“可阿晚却日益憔悴下来,等肚子愈发大了,竟然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遍请名医,就连宫里的御医都舔着脸求了一遍,可他们都说阿晚年岁已高,已经无法再孕育腹中的骨肉,只有落胎才能保住阿晚的性命。阿晚知道后却抵死不从,非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日日守着阿晚,听她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呓语,眼见着她愈发的孱弱,我狠狠心,在她的安胎药里加了一味麝香。”
“我趁阿晚昏昏沉沉的时候将药灌了下去,不出半日,便滑下来一个男胎。那孩子在阿晚怀里活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抽搐着去了。”
“阿晚自此以后便神志不清了,她一忽唤着我的名字,一忽又抚着自己已经瘪掉的肚腹喃喃自语。我费了好长时间才听清,她是在不停的给我们那已经夭折的孩子说话。”
“有时候,阿晚说着说着,突然会冒出一句:琳琅,谢谢你;或是:琳琅,药来了!
“琳琅的名字不时的被阿晚提及,我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便循循善诱的哄着阿晚,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阿晚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
“我无奈,只得唤来琳琅,问她究竟做了什么。”
“琳琅却不卑不亢,只说别院的仆妇克扣自己的吃穿用度,大冷的天,连件带棉的衣裳都不给,自己迫于无奈才逃出别院,原想自行离去,哪知道慌不择路撞到了我的车驾,又被我给送回了府里。后来,阿晚回来了,见她赤足单衣冻的快要死了,便开恩留她在府里住了下来,原说等天气暖和了就打发她离开,谁曾想,没多久阿晚便有了身孕,此后,阖府的人都围着阿晚转,她便被人忘诸脑后了。”
“我见琳琅举止有度,似受过良好的教养,又兼她口齿怜俐,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便叹了一句----若阿晚有你一半的教养,我便心满意足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冷眼旁观,见那琳琅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喜色,便命人将琳琅迁到内院的颐顺斋入住。那颐顺斋紧邻我的书房,琳琅不卑不亢的与我道谢,然后翩然而去,却在半途回眸,留下一道似嗔似喜的目光。”
“打发了琳琅,我便遣人去打探琳琅的身世,琳琅浑然不觉,犹自衣着朴素的守在我归府的必经之路上,只遥遥一拜,便翩然离去。”
赖永年说着苦笑一声,道:“我在这官场上也算是浸淫多年,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但这般欲迎还拒的手段,我也还是头一回见着。若我再年轻几十岁,许就真的栽倒这温柔乡里也不一定!”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我遣出去的小厮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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