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梦(1)(1/2)

冬季临近，寒意渐深，碧灵族央都艾尔法侬最高祭官的住处——碧翠苑内，一名看似二十出头的少女，此时正裹着一件厚重的白绒袍站在外面的阳台，从这里可以将央都的景色尽收眼底。

看着冷清的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穿上由枯黄的树叶编织成的素衣，在这清冷的早晨更显凄凉。当冰凉的柔风抚过脸庞，少女空灵的双眸竟渗出了泪水

此时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位与其年龄相仿的少女，一身用纷繁的银色花叶纹理点缀的束身布袍，被灰银色缎带交缠的右手臂上纹有嘉兰洛德族特有的月牙徽章，如果仔细打量，还会在月牙上面发现指甲般大小的暗红异物。

“看来最高祭官大人今日的气色不错，居然有心情欣赏窗外的景色。”

“是吗，只是这样得色调却与艾尔法侬格格不入，你说是吗，尤娜？”

尤娜只是微微一笑，甩了甩遮挡腿部的分裂裙摆，接着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身前这位掌控碧灵族大权的最高祭官大人。

“那又如何，反正过完今日，你将不再看到，何必再去讨论这些无意义的问题。”

最高祭官将耳鬓的碧色的发丝拨弄整齐，转身望向尤娜，投来的目光似乎掩藏着说不尽的哀愁。

“我只是在想，过去的艾尔法侬那种如置身于母亲怀中的温暖，现在为何变成如陌生人那般的冰冷，无情”

尤娜没有答话话，而是用灵素使役桌上的茶壶到处一杯冰冷的清茶，接着随意倒入了口中。

看着尤娜的举动，最高祭官无奈双手捂着胸口：“就在今天我终于说服了自己，变的不是我们的故乡，而是这里的，人心。”

“人心？最高祭官大人，你不觉得说这话很愚蠢吗，连这种小小问题都要拘泥，看来你的时间真的要到头了。”尤娜再次将空的茶杯倒满冰冷的清茶。

“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在尤娜眼中，现在的最高祭官大人就像一只被囚禁在笼里的小鸟，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握在手中。接着她突然召唤出自己的银灰色法杖，镶嵌在法杖顶端硕大的暗紫色宝石，此时正不断的凝聚起灵能。

“没想到最高祭官大人也有向我求教的时候，那好，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看着尤娜掌握法杖的右手上的银灰色纹理迅速亮起，随着月牙徽章从钩月形态变换为满月形态，一团灰暗的光团爆射而出，咻的擦过最高祭官白皙的脸颊，没入笼罩在天空的乌云。

几个呼吸之后，耀眼的光团在乌云中爆炸，低沉的轰隆声铺天盖地的往地面压来，将森林中仍在休憩的飞禽走兽全部惊醒。

“看到没，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屈服于绝对的力量下的畏惧之心，也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有资格去知晓世间的一切。”

尤娜那不可一世的娇笑回荡在整个艾尔法侬的上空，那是让人透入骨髓的彻寒，仿佛为整座央都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只见最高祭官大人轻抚脸庞的刮开的血痕，失望的摇头看着指尖鲜艳的红色，伤心的对着尤娜说道：“尤娜，过度的力量只会让你自负麻木，它会不断的啃噬你的内心，你当真愿意这样做一个没有灵魂的自己？”

“没有灵魂，当你屈服于绝对力量的时候，你认为还有资格去做自己吗，世上都是以强者为尊，向那些那些没有野心，没有yù_wàng的人，终归会被人踩在脚下，而碧灵族，正是因为在你的带领下，才会沦落至今日的地步！”

“你错了！”

听到最高祭官反驳自己的观点，尤娜狠狠的将法杖往地上一撞，只见暗紫色宝石扩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最高祭官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你说我错了，我那里错了？你看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现在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想想这是为什么？还有下面的那帮可怜虫，居然想重回地上生活，他们没有这个资格，甚至连人类都没有，只有我们碧灵才配的上古霍尼斯特大陆主人的称号。”

看着尤娜神情激动的神情，最高祭官也是理解，毕竟这个女孩的父母，便是在一次与青空帝国之间合作中，被设计害死。至此之后，碧灵族与人类便产生了不小的隔阂，特别是在对虚源灵素研究有着卓越成就的嘉兰洛德族甚至脱离了管制，单方面断绝与人类的所有来往，并对其有很深的敌意。

“碧灵族之所以能传承至今日，不止是我们自身拥有的力量，更重要的原因是女神所赋予我们比任何生灵都要漫长的生命，因此我们有充足的时光去看透每样东西的本质，从而转化为我们的力量。尽管拥有全知的我们，但对于世间隐藏的未知，我们也要像人类一样去学习，这才能弥补我们内心的那份空虚。”

尽管身体承受着威压带来的痛苦，最高祭官还是一字一句的讲述给尤娜，而她的内心也像被微微触动了，口中自言自语：“弥补内心的空虚，弥补.空虚？”

看着尤娜整个人不受控制般抽搐起来，最高祭官强撑着身上的威压，一点一点往她的身边挪动。

“别过来，别给我过来，啊”

尤娜拄着法杖厉声娇斥着，神情痛苦的捂着右手臂上的月牙纹章，那股异样的暗红物质从指间的缝隙缓缓渗出，当滴落到地上时却莫名的蒸发殆尽。

“尤娜，你的手臂”

“我叫你闭嘴，听到没！”

尤娜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