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百三十在我眼里她只是一棵草(1/6)
走马灯在暗夜之中‘呼啦啦’的响着,好似火苗按耐不住它的霸气想要从中破出似的。
深夜了。
唯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朗朗声音伴着凉风响起。
一张檀木桌上,墨台下压着那张白纸,知府大人借酒消愁在府衙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爬了进来,一个踉跄差点儿跌了个狗吃屎,府衙将他扶起后退下。
知府大人捋着胡须哼唱着小曲儿,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恍若有一团火焰在徐徐的烧灼着,他只觉得是在梦中,他呓语着:“何人放烟火,放烟火,烟火……”
一盏烛台,火苗‘簇簇’的烧着。
暗夜中,一双贼手将压在墨台下的那张纸轻轻的捏起,缓缓的凑近了那火苗,火苗迅速的将那张白纸吞噬掉。
*
大寒。
霜沾在了窗咎上,路过的狗儿轻轻舔着,舌头就会沾上去,痛苦的呜呜的嚎叫。
整个三层的客栈重兵把守,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永礼遇险。
太医日日来换药,他的伤好了些许,这也恰是第三日。
天空泛着鱼肚白的颜色,坚守岗位的御前侍卫们不敢打盹儿,抬眼,困倦的看着二楼隔层上那抹橘黄色的烛光熄灭,一个侍卫打了个哈欠:“这四格格每日都守着大阿哥,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没准儿。”另一个侍卫搭话:“也不知大阿哥醒没醒,天天这么陪着,累死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
第三日了,趴在桌上睡觉的琉璃将烛芯儿用簪子挑灭,袅袅的灰烟如一缕孤魂迅速的消散。
生活起居全部都是由琉璃照顾的,她暗淡的眸子下布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眼底还有一些红血丝。
净面后,琉璃派了一条面巾替大阿哥擦脸,擦手,就在给永礼擦拭手心的时候,忽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
琉璃一喜,顿住动作,睁大眼睛看着永礼:“永礼,永礼,你醒了?你醒了?”
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自己心爱之人,永礼心情异常激动,许久未说话的他只觉得喉咙被针线死死的缝了起来,张了张嘴儿竟然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大阿哥面色如石灰,那双深邃的眼球转过来看着琉璃,艰难的抬起长指指着自己的喉咙。
“永礼,你已经昏睡三日了,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还能说话,只是你的嗓子哑了,你再忍两天。”琉璃替他塞好被子。
大掌忽地握住琉璃的手腕,永礼苍白的嘴唇轻启,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水。”
“水?”琉璃问,永礼眨了眨睫毛,不想说太多的话,他筋疲力尽,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你想喝水吗?不可以的永礼。”
闻言,永礼不悦的皱眉,他实在是太口渴了。
“你再忍一忍好不好?”琉璃轻声的安抚着他,这次永礼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安慰,这让琉璃十分感动,弯下腰,用湿面巾擦拭他的额头:“明日,太医说明日就可以喝水了。”
倔强的永礼摇头。
在宫中锦衣玉食,哪受过这般罪,况且,俗话说的话,人,三日不吃饭何事没有,但是三日不喝水简直是抓心挠肝。
摁住琉璃的手,双臂撑住床榻,见状,琉璃急忙把他扶起来,关切的问:“你怎样?太医还没有来,你不要乱动,若是碰到伤口可怎么好。”
“水……”他嗫嚅着。
琉璃有些拿他没法子,只好同他讲一些别的事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在这期间,永礼的眸子一直在搜寻着整个屋子看看是否有水喝,他的目光忽地定在不远处桌上的一个茶壶上,眸子一亮,但是琉璃却警惕的守着他。
“琉璃。”沙哑的嗓子恍若粗糙的砾石,永礼朝她伸出自己的手,疲倦的笑笑:“帮我……擦擦。”
喔,琉璃才想起来,方才一时忙,只给他擦了一半的手,琉璃捏着面巾:“你等我下,我再洗洗面巾。”
“恩。”
她的背影离他稍远时,永礼如森林中的野兽忽地滕然而起,渴坏了的他飞一般的朝茶壶奔去。
“永礼,你做什么。”响声大动让琉璃迅速转过身,眼看着茶壶就被永礼拿到手中。
心一紧,琉璃的脚踹翻了水盆,水盆和着水涌出摔在地上叮当乱响。
“不能喝水。”琉璃急忙阻拦,就在永礼将茶壶朝嘴里灌的时候,琉璃一手打翻了茶壶,烫的她手背好疼,永礼不管不顾的要去捡地上的茶壶,琉璃拉住他的手腕阻拦:“不许喝水,太医不让喝水。”
人在急怒之时,一时失了理智。
眼红的永礼深眸锁住了琉璃,一把将琉璃拖过来摁倒在了桌上,干裂凉薄的唇瓣儿碾压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这不是吻,似乎是在折磨,在允吸着琉璃唇中的甘甜来解渴。
“唔……永……放开我。”琉璃大惊,万万没想到永礼如此胆大包天,现下是白日,出出入入的人不定何时就会闯进来,琉璃半个身子悬在半空,双腿耷拉在桌下拼命的踹着永礼,但永礼似乎上瘾了,牢牢的禁锢着琉璃让她动弹不得。
凌乱不堪的地上似乎四处渲染着暧.昧的痕迹。
空气中,飘进来一股子泉水的清香。
似乎有人来了。
“永礼。”琉璃闻着这股子清香,心头一紧,一把推开了永礼,伫立在那里,傻了,白瑾泽一袭白衣就那样如白桦树站在那儿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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