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真的很想刺你一剑(1/2)
白砡举起左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台下的某处空地。
他看向夏枯草,毫无情绪地道:“我不再要求你配合我的计划,你也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我需要这场胜利,所以请你走下台,然后认输。”
站在白砡身旁的杜衡听着这句话,雄壮的身躯骤然一紧,就像是一团打湿了的棉花正自缓缓绞干自身吸取的水汽,散发出沉甸甸的杀气,但他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可惜夏枯草根本没有理会。
他只是看向白砡那几根脆生生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眉头渐渐坟起。
因为他看见了柏子仁。
柏子仁本身没什么了不起,这位冷厉自傲的教廷骑士自打血誓复仇的刚一开始便被杜衡霸道的一拳直接击倒于地,至今仍是昏迷不醒,但夏枯草并不认为白砡看似随意的一指当真只是随意的一指,那么当他指向血流满面昏迷于地的柏子仁,便极有可能是在指代些什么……譬如指代某位与柏子仁一样,正处于相似境遇的小姑娘。
……
……
白石英眼中曾有位极其可爱的小姑娘,他也曾带着夏枯草骑坐于某处墙头,至少带着三分目的地为夏枯草指出了那位小姑娘,而当时的那位小姑娘一身标准的学院制服,眉眼明媚,相貌可人,笑起来似是能照亮晦暗的雨天。
——比如照亮今天这个没有那位小姑娘的存在,便开始飘洒起春雨的雨天。
只是夏枯草与那位小姑娘的那次见面并没有下雨,那位小姑娘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笑容,反倒是板着一张俏脸,娇憨愤怒倔强地拦在另一位小姑娘身前,做着一件很是正面美好的事。
因为那件事,之后的夏枯草真正认识了那位小姑娘,心中有了对方的影子,便是一见动心,一面动情。
……
……
又一个没有下雨的日子,那位小姑娘眉目如画,唇间有血,再度做了件很是正面美好的事,而也是因为那件事,让夏枯草真正确认到了自己的心意并采取了一些行动,于是之后的那位小姑娘,原本身上标准的学院制服有了些变化,脸上也有了一抹专为他而绽放的笑容,而夏枯草……更是深深地沉迷于这抹笑容。
于是动心遇见了动情,便是一见钟情。
那位小姑娘有个极酥极柔的名字。
她姓苏,不是很酥的酥,却一样很酥。
她叫苏合香。
……
……
夏枯草与苏合香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相处的时间更是十分短暂。
但他仍记得苏合香的笑容,而且他喜欢那些笑容,所以时间的长短便与他无关。
不知是因为肩下的外伤还是肺腑之内的暗伤于此刻齐齐发作,此刻夏枯草的心头一边冰凉,似是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干,但也因为这抹冰凉之意,夏枯草虽是觉得自己有些顶不太住,却仍是强悍地顶住了这股冲击。
寒冷、恐惧、愤怒——乃至汹涌的杀意接连出现于脑海,但这些纷杂狂乱的情绪终究化作了一股沉默与沉默之后沉重的呼吸。
只是沉默与沉重的呼吸并不一定代表着妥协——
“龙叔也就算了,只是我不明白,苏合香是教廷的人,你为什么也敢动手?”很久之后,夏枯草沙哑着声音如此问道。
白砡注意到夏枯草没有决绝的说不,于是他便很有些满意,随即极为平静地道:“那自是因为她已不再是教廷的人。”
“甚至因为某些事,她已成为了教廷的追缉对象。”
白砡继续面无表情地道:“你不用询问我具体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我也所知不多,但想来……”他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身周环绕着的洁白圣辉,有些恶毒地道:“总与你身上的那座荣耀基石有些关系。”
‘荣耀基石?’夏枯草闻言不由想起了那夜之事,心想难道真是由于自己一时的疏忽,忘记将那枚圣女之戒交给匆匆前来寻找小圣女殿下的苏合香,才会引发今天的这件事?
但那说不通——
其中必然还有着别的原因。
于是他开口——
“你不要再硬扯些别的东西到我的头上,因为我现在的心情真的不怎么美丽,所以我计较不了那么多,如果你再试图说些多余的话,我就先一剑戳死你。”
“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想刺你一剑。”夏枯草指了指肩下的创伤,极为冷淡地如此说道。
白砡闻言双眉一轩,似是有些恼怒,但他随即却骄傲地笑了起来,而之后的他虽的确没再说些多余的话,但其眼中的挪揄之色……却是更为显眼。
如此警告了一句,夏枯草方才继续提问。
“那么苏合香……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白砡很是直接地说道,但随即为加重自己的份量,他又是补充道:“不过她离不开吉芬,便迟早会有一天落入教廷的手中,而在整个吉芬,能影响到教廷决断的,便只有我白氏。”
“或者说——只有我。”
他看了一眼身边脸沉似水的杜衡,摇了摇头,很是轻佻地道:“他不行。”
随即他又看向夏枯草,说道:“至于海金沙,就更加不行。”
夏枯草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唇,艰难地笑了笑,随后面容一肃,却是极为认真与放松地道:“也就是说,苏合香并不在你手里。”
“而我手里却有教廷绝对想要收回的荣耀基石,那么我又何必通过你去影响教廷的决断,而不是以我自身的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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