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悲泣的西线(1/2)
满目疮痍的仓映城在血红的夕阳下摇摇欲坠,城垣上堆积的尸骨数以千记,弹指即破的城墙正是由于这些战士的血肉之躯的抵挡才不至于沦陷。两只低飞的秃鹰在争食着一条带血的肠子,郊外的狼群在即将来临的黑夜里低低嗷叫,只等待着夜的来临,它们便是那些残存生命的超度者。帝国的旗帜依旧飘扬,但却破烂不堪,围攻很是猛烈却依然以失败告终,骑兵师的三千人全部阵亡,留下他们的战马在哀鸣嘶嚎。
阿克琼斯从一堆尸骸中挣扎着爬出来,受了伤的右腿鲜血汩汩流出,灰蓝色的军服不知是被战友还是敌人的鲜血染的结成了黑色的血茄,或许我们不该称他为人了,因为他像极了一只血战嘶咬过的野兽。他杵着一杆天齐产的九七步枪,徐徐站起了身子,远处还有着隐隐的炮火虚影,他挣扎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血色的渴望,周围有几只狼纷纷给他让道,他眼里的神色要比那些动物还要凶悍深邃。地上一具具尸首血肉模糊的倒着,分不清是谁的胳膊,谁的腿肚子,更别提看得清脸了,阿克琼斯酿跄的走在战壕里,眼里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凄凉,那些躺倒在地的躯壳,前一刻还在与他欢笑戏言,此刻却成了丢失了灵魂的尘土。那都是他的亲人,战友们啊!城里有人在夕阳照耀的硝烟里拉出伤心的小提琴曲,像是招魂的号子,将乐符洒在这片炼狱的土地上。
“带我回家,阿克琼斯!”风吹过死尸张开的嘴唇,响起声音吹入阿克琼斯的耳中,他浑身抖了一抖,灵魂好像飞入大战前一晚,在酒馆里,大家豪饮的状况,而现在,除了骷髅死尸,就是硝烟味道,没有其他的一丝活物。
大地被烧焦,城墙出巨大的裂口,着火的焦尸冒着白烟,散发着难闻的油脂味,阿克琼斯在一片片尸骨从中跪下向他的家乡的神,西坦图亚的圣天祷告,圣天默默的指引着太阳下落,派过秃鹰盘旋,带走那些西坦图亚草原的英灵,他们将在一片火光中化作流萤飞向天空成为夜空的一颗星,一朵云,成为圣天的一部分。然而这不过是传教士的想象罢了,圣天如果听得见呼唤,为何没有任何回答,他的回答只在风中雨中,一份昭示里,但是谁能证明它的圣明呢?阿克琼斯不知道,他的两眼像天空一样苍凉,红的像噬血的双星。他冲着头顶的天空发出一声大吼,像炸雷滚过胸膛一样响亮,然而除了远方的炮声应和着他的愤怒和痛苦之外,再无半点人声。
阿克琼斯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耳边隆隆的爆炸声又起,巨大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阿克琼斯一下子感觉眼前黑的如同绝望,看不到半点光亮。
而此刻在另一个地方,不一样的宁静而远离战火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机械化和城市化的地方,没有完全的被束缚住人生的地方,有着一群可爱的人。
冬春交边的日子里,呼伦江边的甘云草原上泛出了嫩绿的草芽,开冻的呼伦江带着未化的残冰急匆匆的向下游开进,冰排在河湾处相撞,发出轰轰的巨响,像是呼伦江在春天的温度里醒来的声响。居住此地的西坦图亚人赶出了圈养了一个冬天的牲口,在天晴水好的日子放养到河边的草地上清除那些冬日里残存的枯草。山坳处,转出来一队挥着羊鞭的孩子,他们赶着他们云朵一样的羊群往河滩草场这边来,领头的是个金发的男孩子,俩双眼睛湛蓝湛蓝,甩起羊鞭来身体摇摇晃晃,嘴里还呦呦的吆喝着。羊们闻着了新鲜草芽的味道,馋的满口白沫飞溅,咩咩的直叫唤。
“克莱尔!把你的羊赶到那边去,别进了爵爷家的草场。”一个红鼻子的壮汉冲着那个孩子叫唤着,吓得那群孩子一个个尖叫起来。“呦呦”克莱尔呼喊着,赶着羊群转了弯。红鼻子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倚着身边的牛车倒下继续酣睡。
“红鼻子斯潘,我迟早让你吃些苦头!”那个赶着羊的金发孩子,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克莱尔!这边。”对面旧草场一个骑黑马的汉子挥着手里的帽子朝阿克琼斯打着招呼。那是塔基族的草原巡逻队员哈克,他哥哥的好朋友。“这家伙到处游手好闲的,这多半又是来看我们的姑娘的。”克莱尔嘟囔着嘴,不情愿的朝哈克靠过去。
旧草场里积满了从新草场清理过来的冬季枯草,牛羊们纷纷咀嚼着那些经过风霜洗礼的干草,虽不多汁,但是或许带点甜味,纷纷满足的发出长短不一的“咩,咹”的叫声。金发克莱赶着羊走着,路上纷纷有人过来打招呼,倒不是因为他生的可爱,而是因为他的父亲为捍卫圣天神殿而被异族人杀害的英雄,并且他们的爷爷是甘云草原西坦图亚族的族长。
“你好,小弟,你哥哥呢?”哈克骑在他那匹平湖种蒙特马上拿着马鞭梢挠了挠克莱尔的头,崭亮的马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副贵族公子哥的二流子范。可惜的是哈克并不是什么贵族后裔,虽然他老说是塔基部落的护殿骑士后裔,可是塔基政权早已在三十年前被帝国剿灭,如今剩余的族人都是一概的三等公民身份,哪里有什么贵族可言呢?
克莱尔看着哥哥的这个朋友不屑的咧咧嘴,然后答到:“我哥就像草原上的风一样,你呼吸的到他味道的地方,就有他的存在,但是你永远搞不清楚他会在那里出现。”哈克望着这人小鬼大的主笑了,然后拿出一份羊皮纸的文件交给克莱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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