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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了风口浪尖,我还要为他们谋划,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事么?”她略带上了几分嘲讽:“其实领导者都有这样的心思,施以小惠,就想让人死心塌地。我要的不是这样……”惆怅似地叹了口气:“我希望别人付出足够多,足够多到我愿意付出更多来回馈。”“公子付出的不够多,他甚至没有付出一点真心。”试琴仰了仰头,淡淡地说:“浔王想付出的心够多,但我却觉得他是出于愧疚出于急切想要补偿的心理。”
她轻轻笑了:“啊呀,我怎么突然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方唯眨了下眼,仿佛想触碰她,但却一动未动,他只静静说:“我喜欢听。”
试琴努力瞪大眼睛,想寻到一点光,却还是一片黑暗。
就像是眼前的生活,绝望的看不到一丝光明。她却还是固执地想劈开一条道路,可怕的是,她并不知道,这样是否值得。
生活有时不是艰难,而是选择。选择平凡,可能不会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不会受那么多伤,不会那么疼痛。一生也就过着日子,纠结着柴米油盐。或者安稳,或者动荡。也许安乐死去,也许颠沛流离。但不变初心,也不思改变。
选择辉煌,选择拼命挤进那些阴谋诡计之中,即使有一天遍体鳞伤,可能也并无收获。若不黄金遍地,就是穷困潦倒。然而走了进去,不管有多么伟大的初心,到最后,也会面目全非。仿佛经历肮脏,才能收获成长。但可能只是胜者背后,也许也不全是灿烂。
试琴侧耳,偶然听见堂前轻微的脚步声。
“方唯,”她说:“有人来了。”
门被推开,声音是悠扬明媚,带着慵懒:“呦,小试琴,可真没想到啊。”
试琴抿唇一笑:“贺子舟,帮我解除禁制,我要死了。”
贺子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交叉胳膊抱在了胸前:“我看你好好的。”
试琴抽开腰带,开始解衣服。
贺子舟目瞪口呆,连忙说:“你干什么?”
“干什么?”试琴冷笑一声,转过身,慢慢地将**落下,露出疮疤满痍的背部肌肤。不等贺子舟发问,她穿好衣服,淡淡转回了身:“不仅如此,我中了毒,我的眼睛,也瞎了。最重要的,若不是禁制束缚,我真气运转不了,我何至于这么凄惨?我们是盟友,你想让我帮忙杀了韶浔。但你早知道墨重宫规矩严苛,还这样对我,我难道就该这么被糟践么?”
贺子舟摇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试琴咬牙道:“我已经见过韶策了,你还想抵赖么?难道一切不是你的谋划么?你这点小聪明,谁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是你的自以为聪明。你若认我是同盟,何必咄咄相逼,步步试探。你若认定我会为韶浔再死一次,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贺子舟刚要说话,却被试琴打断了。
试琴恨恨道:“贺子舟,是你把我推上了这样的境地。你已经害死我一次了,还想害死我第二次么?”
这回,贺子舟良久没有搭话,半晌才尴尬转向了一旁的方唯,似乎又找回了几分理直气壮:“这是谁?”
试琴几乎要同情起他的幼稚了:“他是……”
方唯冷冷地接过她的话:“韶浔的仇人。”
“韶浔的仇人。”贺子舟仿佛听见了什么荒唐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你又是谁,能称说是他的仇人?”
方唯上前了一步,一双如古井深邃空洞的眼紧紧地盯住了他:“原西国太子,尉迟恒云。”
贺子舟的笑容便寂在那里,如同试琴僵住的表情,一起如星云沉落,不堪一击。
试琴又想起了方唯的那句话。
“报仇于我,如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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