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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琴想辩驳。方唯却阻断了她:“休息吧。”他走到窗台边,吹灭了灯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夜色。
徒留黑暗映照在试琴徒然睁大的眼睛上,沉默冰冷的蔓延。其实道理谁都懂,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
毓衡迟迟睡不着,她时时忍不住向门外看。
白继鸿好笑:“你在看什么?”
毓衡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那个叫方唯的,居然和试琴睡一间房!”
白继鸿笑道:“试琴不是说了,他要帮她守夜么?”
毓衡嘀咕道:“守夜?他都不睡觉么?”
白继鸿翻身看着她:“你管呢?就是他们关系匪浅,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毓衡脸颊绯红,小声说:“试琴要是移情别恋了,浔王岂不是太可怜了?”
白继鸿无语:“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的么?”
毓衡摇了摇头:“虽然他两年前的作为让我很生气,但日久见人心,他其实是个好人。而且他对试琴真心一片啊,他一个王爷,竟为了试琴,好几次都公然抗婚,一直在找她。真的很感人。”
白继鸿认真道:“并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当年试琴付出的也并不少。时过境迁,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毓衡闷闷地“嗯”了声,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第二天,毓衡与白继鸿整理好行李下楼的时候,试琴正坐在桌子前吃早饭了。
“试琴,好早啊。”毓衡笑着打招呼。
试琴笑了笑:“嗯。”
白继鸿问:“方公子呢?”
“哦,”试琴道:“他去准备马车了,你们先吃些东西吧。”
毓衡要了些点心。她性子直,不怎么能憋住话,看着试琴偷偷地问:“你真的,只当他是弟弟么?”
试琴有些哭笑不得:“是啊。”
毓衡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试琴奇怪:“怎么了?”
毓衡道:“你以前一直说你很喜欢浔王啊,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可不能让一些别的东西破坏了。”
她说的正经,试琴却莫名地想笑。
小二端上了她要的茶点,毓衡边吃边说:“浔王其实很喜欢你,他真的为找你做了很多。”
试琴摇头道:“我知道的。”
只是剧情这样的发展,实在有些滑稽。
方唯驾车,试琴和毓衡,白继鸿坐在车内。以往和方唯在一起的时间,试琴习惯了静默,如今毓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竟有些不适应。
毓衡说了很多过去发生的事情,试琴微笑着听着,恍若隔世。毓衡说的也许零零碎碎,但试琴却几乎能把过去都拼凑在了一起。她能感觉她的幼稚,她的执着,还有她执着的理由。但很多事情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她,或许并不能成为那个原本只为韶浔要死要活的试琴了。
试琴唯一好奇的是,钟琪衡长得真的像他的哥哥么?
临城不远,但悠悠也走了一天。黄昏落幕,他们先找了客栈安顿下来。
“袁锦师父应该义诊结束了。”毓衡道:“继鸿知道在哪,我们这就带着上好的酒菜去探望他吧。”
试琴笑道:“我再见师父,总不能空手去吧。既然是义诊,那必定急需些许药材。我们带上一些给他,他必定欢喜。”
毓衡想了想:“那我们分头行动,我与继鸿置办一些酒菜。你和方公子去买些药材。咱们客栈见。”
试琴含笑点了点头。毓衡便招呼着白继鸿,风风火火地去了。
见他们走远,方唯低声说:“我刚接到暗卫的公子手令,公子让你尽快回去。”
“何事?”试琴皱了皱眉:“北国都没事的么?公子怎么成天这么闲。”
韶浔天天晃来晃去也就算了,他毕竟只是个王爷。可拓拔旭作为一国之君,不务正业不说,还一直盯着她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方唯扶着试琴向前走,淡淡道:“怕正是北国出事了。”
试琴一时没反应过来,北国出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方唯说:“这江湖的局势目前胶着,那这天下的局势如何,你可知?”
听他说了这么一串话,试琴纳罕了下,摇头:“我对韶国的事还略知一二,西国和北国却不太了解。”自然都怪那个写小说的人什么都没交代清楚。
方唯缓缓道:“韶国还算明朗,不过是太子一派,浔王一派还有略略有势头的六皇子一派。”他顿了下,仿佛有些不习惯说太多:“西国已成傀儡国,现在的西王虽也姓尉迟,但却与皇族不太相干。把持西王的是浔王一党,但大权旁落,实权在摄政王尉迟焕和宰相秦师的手中。尉迟焕原本是个闲王,算的上是旧贵族,秦师却是拓拔旭的人。”他冷笑了声,仿若嘲讽:“拓拔旭想独吞馅饼,却并没有考虑到自己是否消化的了。他一旦分散兵力,便会腹背受敌。因为北国内部并不像两年前那样稳定了,这也是拓拔旭这些日子选择放任的缘由。他想布个局,铺张网,肃清政敌。”
“这倒是他会做的事。”试琴思忖了一下:“北国是因为战争凝聚起来的,拓拔旭战无不胜,自然当仁不让是领袖。如今到了和平年代,人心倒是蠢蠢欲动了。”
方唯停下了脚步:“到药铺了,我扶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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