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是鸢儿?(6/6)
p>“静安师太留了信给我?”
叶轻歌有些诧异。
妙慧点点头,“姑娘这边请。”
叶轻歌叮嘱画扇在大厅等着,便隔着妙慧去了静安师太生前住的房间。屋子里摆放很简单,仅仅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床上摆放一个坐垫供静安师太平时打坐所用。桌子上没有任何器具,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目光落在墙壁上那幅画上,那幅画很简单,白云茫茫,雾霭沉沉,隐约看见青黑的山头偶尔穿插如云的树枝,而角落处有一只不起眼的竹筏,很奇怪的是,竹筏上没有人,也没有竹竿,只能透过水纹来判断竹筏在缓慢前行。
叶轻歌正深思,却见妙慧已经将那画取了下来,交给了她。
“师父留给姑娘的信,都藏在这幅画里。”
叶轻歌更是惊奇,“藏在画里?”
妙慧点点头,“师父的房间一直是贫尼在打扫,贫尼却从未见过这幅画。直到姑娘下山的前一晚,师父唤我前来,贫尼才看见了这幅画。师父算出自己大限将至,便叮嘱贫尼将这幅画交给叶姑娘。”
叶轻歌看了看手中的画卷,问:“有句话,轻歌不知道当不当问。”
妙慧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道:“姑娘不必有所疑问,师父是寿终正寝。”
叶轻歌扬眉,“这也是静安师太事先叮嘱你告诉我的?”
妙慧只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所说句句属实,若姑娘不信,贫尼也没办法。”
果然不愧是静安师太的传人,说话也这么云山雾绕模棱两可。
“那除了这幅画,静安师太还有没有留下其他话?”
“师父只说,姑娘与这画有缘,假以时日,必定能参透其中玄机。到那时,姑娘便知道师父想要告诉姑娘的话了。”
叶轻歌垂下眸子,道:“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妙慧面色依旧平静,“师父叮嘱,不敢所托他人。”
叶轻歌点点头,将画卷藏入袖中,含笑道:“有劳妙慧师父了。”
妙慧再次打了个佛偈,“姑娘客气。”
……
跟随妙慧去给静安师太上了香后已是月上枝头,这个时辰,也不能回京了,只能在水月庵暂住一晚,依旧是她住了三年的那个地方。
“流渊。”
风声一闪,流渊无声出现在她身后。
“公主。”
叶轻歌站在窗前没回头。
“兰芝的死,还没有查出结果吗?”
流渊低着头,“属下无能…”
叶轻歌垂下眼睫,眸光晦暗,喃喃自语道:“除了嘉和帝和晋王府,这邱陵城势力最大的无外乎就是几大公府以及丞相府,还有如今慢慢兴起的永兴侯府和逐渐走上政治舞台的朱氏一族。我想不通到底是何方势力,出于何种目的要对兰芝下手?”
流渊没说话。
叶轻歌慢慢回头,屋内没有点灯。这是她的习惯,不喜欢屋子里太亮,怕人看见窗扉上的影子。借着夜色,可以掩藏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只有在黑暗中,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痛哭流涕,舔舐内心的伤口。
她隐在黑暗下的容颜看不清晰,唯一双眸子漆黑透亮,似囊括宇宙洪荒。
“于任何人而言,兰芝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即便有人知道她是安国公府的暗卫,杀了她也不能说明什么。”她沉默,沉沉道:“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
流渊抬头。
叶轻歌抿唇,眼神里划过一丝冷意。
“那天玄瑾说兰芝死在大牢里的时候,容昭分明就怀疑是我杀了她。当时我没在意,后来仔细想想,他为何怀疑我?因为当时他在审问兰芝,他想从兰芝口中得知关于我的一切。而就在这个时候,兰芝死了。也就是说…”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流渊的眼睛,眼底划过一丝森然的冷意。
“有人杀了兰芝,是不希望容昭调查我。”
流渊沉吟一会儿,道:“可长宁侯府人多口杂,虽然从前伺候您的近身丫鬟都死得差不多了,仅仅杀一个兰芝,并不能完全灭口。”
“你说得对。”
叶轻歌眸光流转,清冷而逼迫。
“以前伺候我的丫鬟不多,兰芝却是最了解从前的叶轻歌。真正的叶轻歌早就死了,我性情举止与她大相径庭,即便是历经三年人的心性会变,但许多习惯却是改变不了的。而这些习惯,兰芝是最为清楚的,这也是容昭排除所有人独独选择审问她的原因。”
“公主的意思是…”
叶轻歌嘴角挽起冷冷的弧度,“若兰芝不死,一直跟在我身边,必定会发现我并非她的主子。”她语速忽然加快,一字一句越发冰冷骇人,“一旦她起了疑心,我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而这世上,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就是你。”
流渊浑身一震。
叶轻歌陡然声音提高,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是打算瞒我到何时?”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