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梦靥呢喃,如此情深??(6/7)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低低而试探的说道:“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叶轻歌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不改色道:“我和归离神医的达成的协议只限于给王爷送药,其他的超出条件范围内,请恕小女子无法答应。”
明明为了掩藏身份应该小意应对而非生冷拒绝的,可她再怎么在心里提醒警告自己,终究被刻骨的仇恨打败,无法那样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身边与仇人为伍。
怕自己情绪太过外露被他所察觉,叶轻歌又道:“王爷喝了药早些休息吧,小女子告辞了…”
“你喜欢容昭?”
苏陌尘突如其来的询问再次打断了她。
她微微一怔,刹那间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报复的情绪,然刚欲出口的话又被理智生生压住。
自嘲的笑笑。
报复什么呢?他又不知道她是谁,难道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就能伤到他了么?
真是愚蠢。
“女儿家隐私问题,王爷为何如此关心?”
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只有将话题抛还给他。
苏陌尘好一阵静默,半晌才淡淡道:“抱歉,在下失礼,请姑娘莫怪。”
叶轻歌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所知的苏陌尘乃是一个性情高冷少言寡语之人,别说陌生人,便是官场同僚,他也嫌少假以辞色。如今的她于他而言,应该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甚至都看不见她,而短短几日,却对她说了两次抱歉。
那样一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对人说这两个字,因为他永不会犯错。
这两天短暂的送药相处,她经常有种感觉,他好像…认出了她。
但每次这种感觉在脑海里出现,就立即被他的生冷疏离打破。
渐渐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心虚还是他的洞察力当真如此敏锐?
仔细想来,还是那天宫宴上他走在她面前,一声‘阿凝’给她留下了阴影吧。
即便容昭老早怀疑她都无法确切的肯定她的身份,而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连她的模样都未曾见到,怎会下意识的唤出她的名字?
他若真对她情深如此,又怎忍心那般伤她?
久久没听到他在开口,她忍不住回头,却发现他已经睡下。归离说,他这三年来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几天喝完药总能睡两个时辰,且难得的没有再做恶梦。这一切,全是她的功劳。
功劳?
她启唇冷笑,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或许是经过这几天的调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点血色,眉间依旧笼着化不开的阴霾忧郁。白发垂下,衣袍如雪,逶迤落地,远远看去如白云裹挟着巍巍雪山。
她手指克制不住的收紧,心里那股恨意如破开的洪水直冲脑海。无意识的放下手中托盘,脚下似被呼唤一般往前走,袖中匕首现出锋利的光。
杀了他。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
杀了他就能为父皇母后报仇,杀了他就能救出雪儿,杀了他…
她全部的思绪都被这几个字缠绕包围,匕首滑落手心。她盯着他安详绝美的面容,眼中仇恨毫不掩饰,匕首就要落下。
忽然听到他梦靥般的嘀喃。
“阿凝…”
她猛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匕首立即收回袖中。她转身就要走,手腕悠然被他拉住。身体的反应快于意识,她手腕反转匕首就要再次脱出掌心送入他胸口,然而回头的瞬间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低低道:“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她手上力道一顿,匕首靠近他胸口,险些就刺了下去,胸口却骤然开始疼痛。
他似乎毫无察觉,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却在加重,伴随着呢喃声,他原本沉静的面容也现出浓浓的痛楚和悔恨。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
叶轻歌半跪于地,一只手撑在软榻一角,握着匕首的手因为疼痛而颤抖。她脸色发白,险些支撑不住要摔倒在地。心口那股熟悉的疼痛在不断的加剧,似乎比往常都要严重。以至于她想要收回匕首,都没了力气。
苏陌尘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叶轻歌闷哼一声,及时的收回了匕首,来不及纠结还未到发病期胸口为何突然绞痛,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不觉,一刹那的恍惚以后便是厌恶,她伸手去推他。
“放开我…”
没有任何掩饰的仇恨,化为低低的怒吼。
睡梦中的苏陌尘似乎听见了,手上跟着一颤,又似乎被梦靥困扰,无法睁开眼睛,只死死的抱着她。
“阿凝…不要走,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意识的魔障,一字一句情深而痛苦,“不要…离开我…”
叶轻歌痛得满脸汗水,耳边是他的呼吸,熏得她快要丧失理智。然而那一字一句,又透过蔼蔼雾罩,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她咬着唇,愤怒而悲哀的看着他。
既如此情深,为何要伤我至此?
苏陌尘,已经晚了。
全身力量凝结在手上,她咬牙,就要推开他,却听他声音嘶哑,哀伤而孤寂道:“这世上没了你,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可憎。瞎了也好,瞎了,我便只能看见你一人了…”
叶轻歌浑身一震,努力压抑的所有情绪刹那间爆发,内力凝聚在手心,她猛然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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