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舞女不是人吗？(1/2)

“做了婊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就是，现在想着要靠双手吃饭了，当初干嘛还要去做那腰货女郎！”

“就是，那种女人就专门勾引那些有家室的男人，现在还要装作清高，真不要脸。”

“这家店的老板就该把这种人开除！”

“哎哟，没听到人家说吗？说不定她就是爬上了老板的床，所以才在这里呆着的。”

站在门口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那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才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抬起头，目光看着门口的那一堆拥挤着的人，从前我一直都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但是今天我才发觉人言是多么可谓，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人给淹死。

最关键的是，他们说我也就算了，还连带着把黎湛北给说了上，每一句话都那样的不堪入耳，我的目光流转在那些人的脸上，他们脸上的厌恶和鄙夷清晰可见，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不停的动着，每一句侮骂的话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皱起了眉头。

“干什么干什么呢！凑什么热闹！都给我走！赶紧走！”方叔伸手把我拉到了身后，朝着门口就你骂了起来。

“苏缦姑娘，去洗把脸！”方叔和蔼的对我说，然后把我往后面推了推，他走到门口拿着扫把就去哄人，然后准备关门，但是门口的那些人像是疯了一样，怎么都不肯走，还在不停的叫骂着，推着门。

方叔一个人推着门板，还有三个伙计都在被那几个大汉给缠住了分不了身，那些邻居像是提前都说好了一般，都推着木头门板就是不让方叔把门关上。

忽然门板一歪就超后面倒了过去，方叔站在门板的后面被门板压着，加上那些人还在不断的推着门，他整个人的身子就往后倒了下去。

“方叔！”我的心一缩，猛地冲了过去，费力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门板，我伸手扶着他，紧张的问着，“方叔！方叔你没事吧？方叔！”

“咳咳咳！没事！别担心！我没事！”方叔按着胸口，咳嗽了几下，他摆了摆手安慰着我说。

“方叔，你不要骗我！走，我带你找大夫看看！”我紧张的说，方叔看上去大概也有五十岁的年纪了，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他干刚刚经历了那么一下，真的是把我吓坏了。

方叔被我扶了起来，他咳嗽着说，“咳咳！真的没事，我曾经还是个军人出身，这一下算得了个啥！只不过这两年老了，力气大不如从前了。”

我听他这样说，然后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遍，确定在他身上看不到有什么伤口我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扶着方叔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目光回头就看向了里面三个坐在板凳上看戏的女人，我伸手拎起刚刚烧好放在桌上的一大壶热水，就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那三个女人得意的看着一地的狼藉，没有在意到我的走近，我抬手拎着大铁壶就朝她们泼了过去，滚烫的水从壶口还有盖子口倒了出来。

那些女人这才注意到了已经走到她们身边的我，那个身子最肥硕的女人身上泼到的水最多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啊！杀人啦！杀人啦！”

另外两个身上被泼到了她们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喂，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手里拎着水壶还在一路滴着水，我朝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那个肥硕的女人惊恐的看着我，往后退着忽然她被身后倒着的木头板凳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全然不见刚刚嚣张的气焰，“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看着她眸子里倒映的我，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还被刚刚不知道谁砸过来的鸡蛋弄的黏成了一团，我的手中还拿着大铁壶，活像是一个疯子。

我张开嘴，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就算是疯子也是她们逼我的。

我伸手一把就扯过了那个女人的头发，我一伸手她就傻猪一般的叫了起来，那嚎叫声尖锐的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闭嘴！”我狠狠的说着。

她还真的很听话，立刻就噤了声音，周围的人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我是舞女。”我说完顿了顿目光在屋内环绕了一圈，然后才缓缓的接着开口，“但是那又怎么了？我一出生就是孤儿，被养父母收养，有一年被迫从家里出来，身无分文，一路辗转差点被人卖去南洋做苦工，后来遇上战乱，我才跟人逃到了上海，走投无路才被迫入了风尘。舞女怎么了？舞女就天生卑贱吗？舞女就不是人吗？但凡我当时能有别的办法吃上一口热饭，不，哪怕是冷饭能填一下肚子，我都不会想要进入舞厅做舞女。”

“舞女怎么了？多少舞女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下的海，当着客人的面就算有再多心酸苦楚也必须把眼泪都往肚子里咽下，脸上要带笑，伴舞的时候要笑，被人搂搂抱抱揩油的时候还是得笑，难道舞女就不是人吗？难道做了舞女一生就都要带着洗不清的污点了吗？难道舞女就不能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更好的生活了是吗？我扪心自问，我入行几年从没有一次跟客人出过街，除了舞厅里的工作时间，我私下从没跟客人有过任何多余的交集，我怎么就勾引你们丈夫了？”我说的时候，其实我的鼻尖很酸，酸的很想要流眼泪，但是我想到了厉少霆曾经跟我说过，不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