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清和(2/3)
查什么的,并不是陛下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因此,陛下也就心急地问了一两次,便不再发问。小皇后这边依旧有条不紊地过着日子,自己也不能够撒谎骗陛下过来,成日里看着小皇后与她的漂亮宫女们嬉戏游乐,惩治宫妃宫人,好不快活,偶尔回到仁安殿或者太元殿,还要对上陛下那张不辨喜怒的阴沉沉的脸,陆训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是绞在了一处的。眼下看着宋弥尔那副慵慵懒懒的样子,陆训抚了抚额,表情夸张地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她们进了里屋,又倒在了树上。倒下刚要小憩一会儿,突然便听到里头一声轻斥,陆训一骨碌便坐了起来,凝神分辨了起来。
却原来,初空拉着宋弥尔蹦蹦跳跳地进了里屋,正好淑节正在妆台边上清点着今日送来的珠宝,一边低声在教授着清和什么。
初空一把将宋弥尔按在了凳上,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淑节眨了眨眼,顺手便拿起了淑节身边的一支紫金飞凤双影步摇斜插在了宋弥尔的发髻上,正要拿粉碧玺镶海蓝宝新月梳别在脑后时,一边的清和却轻轻地将初空的手一栏:“初空,你又忘了规矩了?”
“哎呀,”初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清和姐姐,你知道这是初空的唯一爱好了,一时情急,还请姐姐原谅则个,让我把头饰给配完呀。”
“你呀,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清和拿食指尖点了点初空的额头,见宋弥尔与淑节等人都笑了起来,清和也眯了眯眼,瞅了瞅宋弥尔荡着笑的面颊,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初空,我不是说你,你这样成日里没大没小的,在我们面前也就罢了,若是别旁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宣德宫里没有规矩呢!最后还不是怪到主子头上?”
“好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初空与宋弥尔年纪相当,在宋家被一干姐姐宠着,从未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与朱律浴兰清和一般,相当于半个主子,进了宫以后,她为人机灵,又仗着年纪小耍乖卖萌,倒是让一众没孩子的姑姑嬷嬷也宠她得紧,在外头初空倒是十分规矩,别的宫里边的宫人,也只有捧着她的份,回了宣德宫,有宋弥尔撑着,又多了个淑节疼爱着,朱律浴兰也拿她当小孩子,因此仍然是个小孩子脾气,眼下见清和说她,倒也不恼,就觉得清和是在关心她,仍旧没脸没皮地赖着,还想再往宋弥尔的头上添些东西。
清和见初空根本不将她的苦口婆心当一回事,当即皱了皱眉,又再次拦住了初空伸向妆台的手,“初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就是你这般行径,才影响了主子,才让主子对什么都这般不上心!”
初空手臂被重重一打,顿时有些发愣,张着一双大眼看向清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清和!”宋弥尔沉下脸来,“究竟是谁没规没据!”
一时间,本来还在与淑节小声谈笑的朱律与浴兰,瞬时都安静下来了,初空也抚着自己的手臂,看看宋弥尔又看看清和,带了几分不解又带了几分无措。
清和被宋弥尔这样一呵斥,立时便后退了两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背脊挺得直直地,眼含着泪水,带着哭腔:
“主子,前些日子您重新教了奴婢规矩,清和这几日不断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决心要做一个时时事事处处更为主子着想的奴婢。清和作为您的贴身侍女,虽说与朱律浴兰初空她们身份一样,该是齐心协力照顾主子,可清和是个性子直的,眼睛里边容不得沙子,清和做错了事,清和自己承担,别人做错了事,若是这事儿要伤害到主子,哪怕是再好再亲的姐妹,清和也不会姑息!”
宋弥尔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初空咬着唇,也跟着跪了下来,“主子,是初空错了,清和姐姐教训得好,奴婢这些日子,由主子、淑节嬷嬷和各位姐姐宠着,有些得意忘形,一时间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请主子责罚!”
“你给本宫起来!你有什么错?你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本宫准许的?倘若本宫不许,难道你还指挥得了本宫?清和这话不是说的你,是再说给我听!你给我起来,本宫倒要看看,咱们的清和,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知仆莫若主,清和是跟了宋弥尔十数年的老人了,宋弥尔一瞧清和那个样子,便知道她今个儿这出是个什么意思。表面上是在训斥初空,实际上是在暗指自己。
宋弥尔对着自己人,向来都是好脾气,才会将初空养得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才会让江湖气息颇重的,向往着自由的朱律与浴兰,心甘情愿留在她的身边,掩饰自己的性情,甘愿为她驱使奴役,也正是她对手下人十分亲近宽容,这些身边亲近的人,才敢不将她仅仅只当做主子,更是当做亲人。这也是源于宋弥尔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怎么拘泥规矩,性情散漫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的人也跟着如此起来,自然也养成了心里头尊敬,可嘴上有什么便说什么的性格。
便说这清和,跟在宋弥尔身边十几年,与宋弥尔早已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宋弥尔对于她来说,不是亲人更似亲人,更多的时候,由于自己比宋弥尔年长几岁,更将自己当成了她的姐姐,甚至更加亲密的关系。
上一次宋弥尔训斥自己,清和确实有过反省,倒是真心觉得,自己凌驾于其他宫人之上,外人不说,对着朱律等几人,自己这般做法确是会让自己与她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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