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黑夜中的交锋(1/2)

杜若根本没有想到，欧阳惠会这么敏锐地察觉了自己的心事，却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刚才自己只顾听八卦，不经意之间着相了。

思量一番之后，杜若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出言欺骗欧阳惠——这个无条件关心、爱护自己，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母亲。

杜若一咬牙，一叹气，索性将萧珂和岳川对自己表白的事情和盘托出，而且还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和无法理清的乱麻通通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告诉了欧阳惠。只不过，杜若还是特意隐瞒了岳川皇子启的身份，当然，她也隐瞒了自己和岳川都是穿越而来的事情。

自从杜若来到平山县城之后，一直是比较独立的，对欧阳惠来说，杜若变得对自己孝顺有余，亲近不足。所以欧阳惠也没有想到杜若在这个时候竟然如此信任、依赖自己，竟然把这些全部告诉了自己。这证明，女儿杜若还是很需要她这个母亲的，这让欧阳惠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为人母的成就感。

看着杜若微红的小脸和明亮的星眸，欧阳惠只觉得女儿比平日里更加惹人怜爱。欧阳惠微笑着想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儿，也难怪萧珂和岳川这两个小子对杜若动了心。

欧阳惠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女儿是个外刚内柔、不谙世事的孩子，这样都说出来也好，毕竟有自己帮衬着把关，女儿总不会出了差错……

欧阳惠笑着说道：“子如，你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母亲，母亲很高兴，可是感情的事情母亲无法帮你决定。母亲只能告诉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你能看清自己的本心，就不会在感情这种事情上迷失了方向。”

“母亲，我要如何才能看清自己的本心呢？”

“啊，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欧阳惠笑道：“既然那两个人都说心悦你，那么你只要在自己心里比较一下自己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很容易就能看清自己的本心。”

欧阳惠想了想，又对杜若说道：“子如，你还小，今年才只有十四岁，所以你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看清自己，同时也看清别人。子如，感情的事情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千万不要草率地决定。不过，一旦下了决心，你就不能优柔寡断，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机会，就没有从头再来的可能。俗话说得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切不可因为一时的犹豫而错过了自己的好姻缘。”

作为一个母亲，欧阳惠言尽于此，却也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的女儿祝福，希望她能与一个愿意一生陪伴她、爱护她的人白头偕老。看着低头沉思的杜若，欧阳惠悄悄离开了杜若的房间。

早在杜若对欧阳惠言明自己的心声之时，欧阳惠就明白了，杜若与萧珂，只是普通的同窗关系，至于岳川，女儿杜若觉得有他在身边很安心……这么看来，即便自己的女儿不是倾心于岳川，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所以，欧阳惠只是希望杜若早点看清楚，想明白，以免误人误己。

另一方面，欧阳惠却又怀着一个慈母的矛盾心思，担心杜若早早离开自己，同时也害怕杜若决定的太草率，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承诺，反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杜若却很快想明白了，她本来就是沉稳内敛的性子，遇上一时想不通的事情，杜若通常的做法都是慢慢去想，仔细考虑清楚。这不是怕麻烦的鸵鸟策略，只是……跟她对小师兄岳川讲的一样，她需要时间，来把一切问题梳理清楚。

想通之后，杜若开始为自己的楚国之行做准备。

将两套干净的书生服装、文房四宝、自己最近研习的基本写经义的书、牙粉、手巾、干净的帕子等等用品准备好，并整整齐齐放进了百宝囊。杜若想了想，又放入了一套女装。

这时，欧阳惠进入了杜若的房颊理好的药品交给了杜若，说道：“这里包括基本的日常用药和一些解毒剂、止血剂和金疮药。子如，出远门带上这些，有备无患。”

杜若点点头，对欧阳惠说道：“母亲，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见欧阳惠点点头，杜若接着往下说道：“母亲，我此去楚国，至少也要近二十天的时间才能回来，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正巧是府试报名的时间。所以我想，我走后半个月，您能不能把药房关了，把租的房子退掉，咱们一起到江宁府去。”

“子如，你要参加府试吗？你有把握吗？会不会太快了？”欧阳惠虽然觉得女儿聪明，又肯下功夫读书，但还是觉得杜若要争同年秀才，有些太快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是挺有把握的。”杜若对欧阳惠笑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欧阳惠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昨天刚好收到了老胡的书信，他说不久他也会回到平山县城，我就把出让铺子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杜若想了想，说道：“母亲，铺子可以出让，但是咱们松鹤堂的招牌、商标和药枕、香药包什么的都不能出让。”

欧阳惠笑道：“这个你放心，你外祖家好歹也经营了几十年的医馆和药铺了，这些我都明白。现在我和月娥姐去做晚饭，你继续准备东西。”

杜若答应一声，又把干净的帕子、牙粉、手巾等等物品准备了一份拿去送给了小师兄岳川。

岳川正想着杜若，就见杜若敲敲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杜若脸上，依然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岳川虽然有点小失落，可是却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