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情话(1/3)
被狗蛋的结界吓得慌忙逃窜,直至跑到客厅,维克才察觉自己竟赤脚跑了一路。
弯腰喘着粗气,他爬上扶手椅,咕嘟咕嘟喝掉热茶,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假如被那小崽子抓到了把柄,那他作为大师的尊严还往哪搁?以杜予涵的性格,他肯定会跟凯文那个小混蛋分享,这还不如让他直接开始下辈子好了!
抬头看了眼杂物房的方向,刚刚下来的时候,他恰好遇上归来的凯文。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俩家伙肯定在房间里腻歪好长一段时间,不到晚饭时间绝对不见人。
这时间段,海伍德拉着拉斐尔到训练场对练,狗蛋又在杜予涵手里,连个能陪自己唠嗑的人都没有。
无聊的抬首看向窗外,行人熙攘,短暂的午休过后,人们又开始了下午的劳作。
大汗淋漓的车夫,热情叫卖的商贩,疾步如飞的运货人,甚至是忙着记账的饭店老板……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着,忙碌着。而一窗之隔的自己,只能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窗外阳光明媚,但一切与他无关。
维克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换做以前,他每天肯定有忙不完的事务,有探讨不完的技术,有会见不完的宾客。可现在,不说研究新技术了,他连激活最低级的手镯都做不到。
除了杜予涵和他姘头外,压根没人知道自己是谁。除开他本身不愿公开身份的以外,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
羸弱无力的身体,没有方向的未来,无法言说的秘密……这巨大的落差使得维克一度颓废不已。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就这么傻呵呵的过完这辈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话说回来,上辈子临死前,他为什么要拼尽最后的力量,也要把灵魂封印到沙盒里呢?
力量枯竭之后,那种痛苦,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耳膜如被人用细针狠狠刺蛰,再缓缓旋转,太阳穴疼得一涨一鼓,没一会儿,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嗓子眼像被放在烈火中炙烤,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只能发出嘶嘶的哑叫;双眼胀痛得快要爆炸,仿似有什么东西从颅内急速膨胀,压迫着脆弱的眼球,一道几不可闻的断裂声,满目血光。
他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痛,每一段神经都在惨叫。他只能窝囊的蜷缩在潮湿的山洞,眼睁睁的看着皮肉如同枯木皮般片片凋落,渐渐干枯,却依然咬牙释放禁锢灵魂的咒语。
直至鼻头融化的血肉堵住了声线,直至痛楚堵塞全身的毛孔。
当希尔再度睁开眼睛,灵魂已经沉进沙盒之中。
像是被困在一个又黑又小的木箱里,伴随千年的,是四周无尽的黑暗,停滞的时光,虚无的寂静,绝望的孤独,还有……快要逼疯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饱受折磨,明明……明明他连有没有下辈子都不知道。
可又为什么宁可刺骨锥心,也要重生于世?
垂头默默思忖,维克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有些佝偻。看了眼椭圆的餐桌,他抿紧了嘴唇。
拳头大的土豆被切成拇指大小,外面包裹着一片艳丽的桔野花花瓣,再撒上一层盐巴,一盘非常有特色的小吃就大功告成。尽管刚开始吃会涩口,但外层的花瓣却非常香喉,嚼久了还有种难以名状的回甘。
这种既便宜又果腹的零食,曾在数千年前盛极一时,深受贫民阶层欢迎。但随着炼金业发展,桔野花被挖掘成中高等合计材料,这种小食也就绝了迹。
出身高贵,他从没有试过这种平民小食,即便是上学,他也有自己专属的厨子。维克已经不太记得,第一次接触这种小吃是什么时候了。虽然刚开始对那味道有点抵触,可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后来嘴里泛起的微甜让他小小讶异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搭配还意外的对味。
——这玩意丑不拉几的,味道还可以嘛!
——真的?
忍不住捏起一颗丢进嘴里,维克细细咀嚼着。软糯的口感,微苦的味道,仿佛又看到那冷硬嘴角,缓缓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他顿时觉得,那桔野花特异的香甜,在味蕾上徘徊了很久。
“叩叩——”
正当他怔怔出神之际,大门传来了些动静。
用力搓揉了一下脸,维克踮起脚尖打开了木门。
“你好。”
来者是一位高大男人,宽大的兜帽遮去了大半张脸,纵使浑身上下遮得严实,但依然能从披风缝隙处,露出内里华丽的长袍。
半身躲在木门后,维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许久,才怯生生的低声问道,“你,你找谁?”
这人是谁?
对维克的出现略感意外,男人有些困惑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弯下腰微笑道,“小弟弟你好,请问杜予涵先生在吗?”
切,又是找他。
随着大赛的临近,众选手的个人资料被详细的摆在各家族族长的案台上。为壮大家族势力,不少人已开始暗地里接触,在他们看来,能进入决赛的选手都有笼络的价值。于是这段日子里,隔三差五的总有些上流人士跑来拉关系。
“?小弟弟?”见男孩没有反应,男人忍不住凑了上来。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浑身一震,维克连忙哒哒哒跑到长椅后躲了起来,只露出半颗小脑袋,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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