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其曲弥高,其和弥寡(1/2)
见得史大彪这般志得意满,一抹凌厉的寒光自南宫盈盈的眼中迸发出来。
史大彪尴尬作笑,收口不言。
天翊道:“过两日我们便会离开朱雀城,一路恐有险阻,你们真的决定要与我一道?”
天翊的目光在幻羽、幻茵、慕青青身上扫掠而过。
幻茵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此番北上,她不就是为了追随心中所执而来吗?
幻羽同慕青青相视一笑,彼此的眸中饱含柔情,心若在一起,任由天地之大那又何妨?
幻羽道:“不忘,我们跟着你,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若无险阻艰难,何谈历练?”
天翊淡然笑了笑,在他想来,只要在重临登云前,让幻羽几人打道回府,一切应无大碍。
南宫盈盈瞠目以望,神情委屈不已,瞅了瞅武忘,而后又看向天翊:“不忘,我也要跟你们一道。我答应过武忘哥哥,要跟他私奔的。”
天翊一愣,以他之眼力,何尝看不出南宫盈盈对武忘的情义?遑论她还表现得这般明显。
天翊轻咳一声,笑道:“此事得问你武忘哥哥,我可做不了住。”
说着,天翊绕有意味一笑,提步离去。
千钰等人随在天翊身后,渐行渐远。
不多时,后方便只剩下武忘与南宫盈盈两人。
小笨在离开时,憨态可掬的模样顿变成娇羞状,这一娇羞姿态是其故意作给武忘与南宫盈盈看的。
可以想象,一只灵熊做出这般姿态,是撩人?还是瘆人?
武忘道:“盈盈,此一去,凶险难料,你为何这般执意?”
南宫盈盈道:“我不怕凶险!
口上这般回应,其心中则暗暗喃语:我只怕武忘哥哥你没在我身边。
武忘道:“就算我答应,你父亲也不会答应!”
南宫盈盈嘴角轻扬,展颜笑道:“所以我们私奔啊!”
武忘无话可说,实则也已无语。
南宫盈盈乃是南宫夏的掌上明珠,若是与他私奔,南宫夏断然不会任由其为,到时难免节外生枝。
武忘大步而去,思绪略显紊乱。
南宫盈盈紧追其后,嚷嚷道:“武忘哥哥,等等我…”
……
接下来,天翊与众人在朱雀城中逛了一日,购了些日常所用,随后便折返盼墨别院。
月色如华,清幽的风缓缓拂过夜幕,惊起斑驳影迹。
一道倩影临窗而望,迎着悠悠月华,她的思绪却作纷杂之态。
此时,千钰的两手中,各执一令。
一令名为大荒芜令,得自荒芜之域。
一令名为百花令,得自百花城主牡丹之手。
大荒芜令,可行荒芜之召,行召之下,可应予求之事。
百花令,掌执百花,令现之际,百花城将以倾城之力应办一事。
此二令,无一不是穷奢之物,现如今尽落千钰之手,个中缘由,当以曲折离奇而论。
千钰眉目忧皱,自语道:“执掌大荒芜令的应是千叶姐姐的父亲,他应该不在荒芜之域。”
当日秦万里被千叶以死相胁后,便一直未曾现身,可众人都很清楚,他一直都在。
众人都知道,千钰自然也知道。
千钰凝思片刻,再道:“百花令需要执令前往百花城,只是牡丹城主所说的倾城之力,囊括的是百花城的所有力量吗?”
这一路走来,千钰愈发觉得百花之人的不简单。
君竹的实力,她看不透,可仅从之前君竹以一己之力慑退烈火十八将就能看出,其实力绝非一般,甚至称得上恐怖。
芷兰、菊乐与君竹之间,呈雁行之序,平辈以称,实力应是相差无几。
况且在这三人的身后,还有一个更加神秘莫测的牡丹城主。
仅此可见,百花城的神秘与强大已能窥之一二。
千钰道:“若只依靠秦前辈与百花城的力量,我复仇的计划,还很难办到。”
一想到这里,千钰的神情变得阴沉冰冷起来,脑海中不断映现着往昔的一幕幕。
那一幕幕,充斥着温情,却最终敌不过血雨腥风的摧袭。
她紧攥着粉拳,狰色道:“总有一天,我会让北冥阁的人为当年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
南宫阁,朱雀楼,武忘与南宫夏同处在第四层阁楼中。
楼内,灯火辉煌,楼外,月华皎洁。
武忘开门见山道:“阁主,盈盈她执意要随我一道离开!”
南宫夏点了点头:“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武忘一愣,南宫夏的反问之言,无疑使得他不知所措。
南宫盈盈死缠难打地都要与他一道离去,口口声声“私奔”道个不停,更有甚者都“以死相胁”了,南宫夏身为南宫盈盈的父亲竟然还有此一问,实让人难以理解。
武忘道:“我希望阁主能将她留下来,她随在我身边,只会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况且...”
他并未将话讲完,有些话非说不可,有些话不说也罢。
南宫夏微微一笑,说道:“我能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她随在你身边,外事或许呈危,可她的心却安宁。”
武忘诧异不已,原本他以为南宫夏在听他所诉说后,定会肺炸般地将南宫盈盈“捉拿”,可谁知到头来南宫夏竟还一副支持南宫盈盈的态度。
沉思片刻,武忘对着南宫夏微微躬了躬身,便欲离去。
南宫夏将其叫住,说道:“武忘,我只有盈盈一个女儿,也只有你一个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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