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章:衣钵相传,花酒画者【合两更】(2/3)
/p>沉寂片刻,阿珍道:“当家的,这一幅画卷既是别人送给虎子的,是不是...”
还不待阿珍说完,铁牛已摆了摆手,道:“阿珍,先不说这画卷的画功好坏,光是这画纸,便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
阿珍愣了愣,道:“当家的,你怎么知道?”
铁牛道:“阿珍,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只知打铁不成?”
说到这里,铁牛顿了顿,叹道:“其实,在我儿时,也曾想做个画者。”
阿珍道:“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过?”
见得阿珍神色趋凝,铁牛连道:“阿珍,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有些事...”
话语未尽,阿珍已破凝为笑,道:“好啦,我又没有要怪罪你。”
闻言,铁牛憨憨一笑,他不希望阿珍对自己有所误解。
铁牛道:“阿珍,你去把咱们自己酿造的花酒拿来。”
阿珍一脸疑惑,道:“当家的,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铁牛笑了笑,没有作应什么。
阿珍迟定半许,连忙折身去取花酒。
所谓的花酒,乃是以花而酿的一种酒水,比如说,杏花红。
不消多时,阿珍已取酒归来。
“当家的,花酒我给我拿来了,咱是不是把那画卷给虎子?”
说着,阿珍看了看铁牛手中的画卷,又道:“小家伙现在在后厅,很是闷闷不乐呢!”
铁牛笑了笑,接过阿珍递来的花酒,对于阿珍提议将画卷给予虎子把玩之事,他却没有表态。
下一刻,铁牛提着花酒朝着元府走去。
阿珍见状,神色一沉。
她张了张口,偏又落得欲言又止。
此时,铺子外的大街上,飘雪如絮,琼楼新建的这一商业街,因为元府的传闻,落得空荡不已,积雪已在街道上铺厚了好深一层。
铁牛迈着步子,伴随着嘎吱声定,其人已来到元府门前。
他顿了顿,回首对着街对面的阿珍示以一笑。
接着,铁牛转身扣门。
“咚咚...”
正当铁牛迟疑门内久无动静时,虚掩的大门缓缓开启。
铁牛从容不迫,提着花酒便迈入到了元府中。
刚行没几步,铁牛的身子突地怔住。
放眼而视,只见那四合的院落里,有一男子正襟危坐。
男子坐在雪中,任凭飞雪落降在身。
他的身前,搁置着一张桌案,桌案之上,置放着一沓沓画纸。
此时,男子执手一笔,点顿勾描,对于铁牛的到来,好似无从察觉,依旧专心致志地作画着。
铁牛没有打扰男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同时,铁牛的目光也开始环视开来。
这一看,铁牛的神情顿变得繁复无比。
只见四周廊道的挂檐上悬飘着一幅又一幅的画卷。
这些画卷上,出奇一致地都画着人物。
这些人物,个个落得栩栩如生,仿若鲜活地一般。
铁牛震诧,目光再转,继而看到那端坐在不远处的一名小女孩。
当见得小女孩那呆滞的神情后,铁牛的神情更趋凝沉。
虽满腹疑虑,铁牛却没有出言相询什么。
他提悬着一个老旧的酒坛,静静地等待着男子将画作完。
好些时候,男子手中的画笔突地一顿。
继而见得,平铺在桌案上的画纸中,有一人影跃然眼底。
那是一名男子,一名身着赤色长袍的男子。
男子的手中,横斜着一柄长刀,刀身之上,有火光熠熠。
只看上一眼,铁牛的心里便起一股炙热,流淌在体内的血液都好似沸腾了起来。
正当铁牛愣神之际,男子转身看向铁牛,道:“你找我有事?”
男子的话语很是淡然,淡然中好似蕴藏着无穷寂冷。
闻言,铁牛打一个寒颤,接着扬了扬手中画卷,道:“这位小哥,咱家小孩不懂事,不知你这画卷价值多少?”
男子摇头说道:“我给他的,不过一幅画卷而已。”
铁牛犹豫了一下,看了男子一眼,笑道:“小哥,你应该是刚来这里的吧?”
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铁牛道:“小哥,你若是不嫌弃,就收下我自家酿制的这一坛花酒吧?”
说着,铁牛看了看提悬在手的酒坛。
闻言,男子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这种情绪,这般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极力地去克制。
有些事,男子似不想再去记忆。
可奈何的是,男子越是不愿去追忆,那些人,那些事,便又如影随形。
犹豫了半响,男子点了点头。
见状,铁牛豪爽一笑,接着步入院落中,将手中的那一坛花酒递给了男子。
男子拿着酒坛,似有所忆。
好些时候,男子闭了闭眼,接着将铁牛相送的那一坛花酒一饮而尽。
看着男子这般饮姿,铁牛笑了笑。
笑着笑着,铁牛的神色突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他低眼看了看手中画卷,整个人作一副犹豫不决模样。
男子似是看出了铁牛所想,道:“这一幅画卷,我既是相送给了你家孩子,自不会别有他求。”
铁牛怔了怔,道:“可是...”
男子道:“可是什么?”
铁牛道:“小哥应该是一个画者吧?这些画卷,想来也是小哥辛苦所成,实在是不好白白受此恩赐。”
男子微顿,接着扬了扬手中那成空的酒坛,道:“我不是一样也白白受了你一坛花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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