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反证法和思想的力量(1/2)

“明白得倒挺快嘛，”八云紫用不意外的语气说道，“魔法使不愧是学者型的战斗职业。”

“不，并不是忽然想到的，以前对此不在意所以并没有深思过，而且我一直都喜欢幻想乡的安宁氛围所以不考虑探究幻想乡之缘起，但既然紫将这些、姑且可以当做秘密的东西提出来，我自然能立刻明白前因后果。”我歪过头和紫对视，“而且，魔法使这一职业仅仅是附带有打架的能力而已，并非战斗专业，就像我如今的人偶师身份，既是魔法使附带的能力衍生出来的兴趣爱好。你看，上海和蓬莱都同意哦。”两个小人偶在空中飞舞一面点头，她们跳的似乎是不成系统的、可以算作街头艺术的自创舞蹈。

“嚯——你怪灵梦拥有奇怪的执着，自己却也没什么不同呢。”

“坚持事实有什么问题吗？”

“好啦好啦，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待我上面提到的那个问题的：如何推断出这是个谎言，和别的大妖怪的看法有怎样的不同。”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而已，没必要长篇大论，”我信口言道，“我只须使用反证法指出一个例子就能把以上命题轻松定义为假。”

“哦？”

“像这样，假设‘人类思想中否定的力量能够完全克制所有他们不认同的意志，这意志包括妖、精、鬼、怪、神、灵以及人类本身中诞生的异常人’此命题为真命题，那么可以得出一个自然而然的结论，人类自远古肇始便能发展出比今天这样耗费人类数百万年时光才能让大部分人吃饱饭的文明程度更为合理、更为繁荣的文明。”

“这个想法倒很有意思。中间跃过的推论不明示一番吗？”

“好吧，这样说更清楚，人类的思想的否定如果是具有力量的，意既人类的思想是有力量的，不论正负，是这样吧。”

“不错。”

“思想具有力量本是事实，的确不可辩驳而且毋须论证，这点我自然承认，但这股力量如果强大到能够克制所有妖魔鬼怪，那么同理人类思想中的其余方面力量同样可以强大到促成他们所期许的任何事，而远古人类的思想可不像文明繁荣的今天，古人类的思想可以轻易拧成一股、汇集为相同的力量，如果这股力量真的像以上命题所定义得那般强大，人类早已发展出更为合理、更为繁荣的文明。就是这样，因为实际的人类发展史表明它们的道路与上面的推论几乎相反，所以命题的定性必然是假。”

反证结束。

“确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逻辑问题，所以幻想乡的建立实际上是基于一部分事实和一部分谎言之上，人类再如何繁荣也不可能仅凭主观否认就让所有妖、精、鬼、怪、神、灵以及人类本身中诞生的异常人消失。那么爱丽丝对此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支持或反对么？如果不支持，难道要我作为博丽巫女去拆穿这个谎言吗？让幻想乡达到平衡的妖怪社会崩溃有必要吗？”事实上我十分好奇的是，紫与那些大妖怪是如何与第一个博丽巫女达成协议的，而之后幻想乡又是如何真正演变为容纳异物的乐园直至今日的。

“当然不能这么做了。”话语声中，鸟居下又迎来一位美人，齐膝的绿色裙子、白色花边衬衫、外罩紫色袍子、右手裹着绷带外加两个包子似的发髻各坠一边的发型，这身扮相告诉我来人是妖怪山上的仙人（自称），往日也常光临神社与灵梦和魔理沙互动，与我有过数面之缘。

“原来是茨木华扇小姐，真少见呢，唔，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把懒散的姿态剔除并摆正过来，“请坐，喝茶。”

“真不公平，为什么我就没有受到热情招待的待遇啊。”

“因为你连身体都还有一半没到呢，”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但转眼就见紫用扇子半遮下巴长身立在我一旁，“也算你一份吧。”

“谢谢，”自称仙人的茨木华扇向我道谢，“和灵梦的茶差不多呢。”

“大概，因为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萃香的手艺。”

“嗯，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先搁置吧，我并非兴师问罪而来，”她转向紫，“这所谓的秘密并非只有一个两个人知道的绝密，幻想乡中稍有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即使那位看起来是个萝莉实际上也是个萝莉的吸血鬼小姐大概也很清楚这点，紫今天向爱丽丝小姐提出这一问题的用意，想必即使不复杂，也不至于太简单吧。”

“不要老是把我向阴谋论的方向推嘛，”我从紫笑眯眯地脸蛋上感到洋溢的热情，“只是稍微点醒一下暂代巫女大人罢了，让她不要在某些情况下措手不及或胡思乱想而已。”

我举手发言：“虽然我不否认胡思乱想，但我是个十分克制的魔法使，有阴谋也好没有阴谋也好，你们大可不必考虑我的反应。”

紫的热情让我不得不往一个可怕的方向上去想，既灵梦之死是她放任自流的，她也许早就知道我的计划却并未赶来救下灵梦，以致使我在百年难遇的愤怒控制下做出失控举动。

“这样吗，这样就好，”华扇小姐点了点头，“爱丽丝小姐当巫女还习惯吗？”

“还好啦，因为有萃香在。”

第二次听见萃香的名字，华扇小姐的眼光似乎有些闪避的感觉。

“那就好，我今天只是来向爱丽丝小姐打个招呼，顺带观望你的生活现状，既然没什么问题，请容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