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讨厌鬼们(1/2)

前厅矮桌上，茶具和简易的冲泡型茶叶都是现成的，此时我十分苦恼地在一旁观看辉夜公主毛手毛脚地泡茶过程，却被公主殿下嘱咐“放着我来！请不要插手，让永琳知道公主殿下的厉害。”

当然，公主殿下不再是死斗过后的狼狈样貌，她在招待客人之前花去近一刻钟清理身体并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变干净的公主殿下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时，不再被污泥遮盖的精致面容几乎令旁观者移不开眼睛，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她用红绳子扎成马尾，相比往日所见似一副静物画卷的公主殿下变得生动灵息不少，这是那位仇家藤原妹红小姐的功劳吗？

“公主殿下，您这样打扮合适吗？”我指的是辉夜此刻上身白色短袖圆领汗衫、下身未过膝的黑色肥大运动短裤的打扮，露出修长四肢、脖子和胸前大片肌肤，其白皙程度让我几乎不能断认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白种人出身，说起来月球人应该归类到哪类人种？

“我觉得很舒服呀，特别是夏天的激烈运动之后。”公主一面应道，一面右手攥着茶壶耳、左手紧握右手腕，将好不容易泡好的简易茶叶水小心翼翼灌入陶碗，间或洒出一些。

看来自我上次拜访过永远亭至今，再来访客的可能性极低，或许即使有访客，招待工作也全是永琳医生在负责，所以本该受过良好教育礼数周全的公主殿下在千年岁月中逐渐遗忘了公主殿下本应拥有的某些素质。

“这点我倒也承认……”竹林中豪宅的清凉气息和公主的清凉着装同样令人心旷神怡，“不过我认为还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把短处暴露给客人哦，况且我在红魔馆已经喝够了茶。”

“哼哼，不要紧，永远亭几乎没有访客，爱丽丝小姐可不算是外人了。”

因为已经拜访过一次吗？这标准之低会让所有求婚者欣喜若狂的。

“荣幸之至。”我接过陶碗。

“渴好久啦，”辉夜朝嘴里灌下一大碗茶水，咂咂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不把客人当外人，我也是有一套严格标准的哦，公主殿下的标准！”

“那是啥？”

“唔……”盘坐在地板上，公主双手抱胸考虑了好一会，“我喜欢美丽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接话，过了一会说，“是、是指我吗？”

“当然，永远亭的客人除了爱丽丝小姐还有谁吗？”

“那只受伤的大兔子？”

“那只是永琳的下属啦，下属。”公主说，“早就听永琳抱怨没有合格的助手了呢，我想月兔一定会被她留下当徒弟的吧。”

“你们家因幡白兔也是这样希望的呢。”我道出小白兔的简单期待。

“啊呀，快喝茶吧，这是公主殿下的茶哦，只为美丽的人奉献。”

“别老这样说啦，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早已被没收封地的英格兰落魄贵族。”

“遥远欧洲漂泊而来的美丽公主呀，与月亮降下的公主真是般配的一对身份呢。”

“别说胡话啦公主殿下，另外，我可不是公主。”

“哼哼，是这样吗，谁又能清晰地望见过去的自己呢。”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我没有听明白。”

“不要紧，因为我的话很少有意义的哦。”

“……”

“和永琳以外的人说话的机会很少啦，请不要当我在说废话哦。”

所以说我还是没有听懂公主殿下到底在说些什么啦！

我说：“因幡白兔们不爱陪公主殿下说说话吗？”

“和兔子说话好傻哦。”

“难怪帝酱躲着自家公主呢……”

“啥呀？”

“啊，我是说，偶尔来陪公主殿下说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我浅浅地品一口茶，速冲茶叶水的味道差不到哪去但也不能有多好，“而且虽然只在刚才见过一面，我觉得藤原小姐也是个不错的交流对象。”

“诶、嘿、哼哼……”

竟然不反驳？“你们俩果然不是简单的仇家关系啊。”

“不，就是很简单的仇家关系啦，至少对那只火鸡来说。”

“虽然随便打听别人私密不大好，我还是很好奇藤原妹红小姐的来历，姓名上看她应该是个很传统的地球人才对，为何会对月之公主产生仇恨情绪？”

“这就说来话长啦，”公主殿下呼出一口气，半眯眼睛似乎在回忆，片刻之后，“记不清了耶。”

“……”辉夜给我的这股即视感令我联想到冰精。

“开玩笑啦，虽然细节早就抛开脑后，有些东西想忘也忘不掉哦，”公主继而说，“藤原妹红原本的名字不是藤原妹红。”

“那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我讶异地说，“看在你们两人相互深入骨髓‘仇恨’的份上，我以为你们对彼此的了解也是几乎没有看不见的阴影部分呢。”

“哼哼哼，本宫乃高贵的月之公主，即使有很深的原由，也不会轻易对某个人产生深刻的感情情绪，”公主说，“对藤原妹红的所谓仇恨也不过是她对待我的情绪的反弹而已。”

“也就是说，公主殿下是一面光洁的镜子，藤原小姐对您付出的感情经过镜面反射回馈给她自己，这就是我表面所见的相互厮杀情景的内在原因？”

“不错不错，爱丽丝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辉夜抬手捂着半张脸说道，但旋即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短袖汗衫，便悻悻然放下手臂。

“您是公主殿下啦，说什么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