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南湾勾出讥诮的意味,“慕瑾桓,我发现你真的是谎话连篇。”(1/4)
南湾清淡的眉眼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方说的话都无关紧要,“慕桓没有瞒着我,你用不着挑拨离间。”
余清露病的很早,当初每周往返安城和青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疗养院遇到过余清露了。
后来病情加重,慕瑾桓把余清露接回青城,一开始确实没有告诉她,直到,赵樱发给了她一张照片。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每天都躺在慕先生的枕边,爱不爱她,她比谁都清楚。
“可惜了,”余清露有些失望,惋惜的感叹着,“原来你们这么相爱啊,感情好到一点都怀疑对方,我还挺嫉妒的。”
为什么呢?
她所有的青春和悸动都给了那个男人,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喜欢南湾一样,喜欢喜欢她呢……
哪怕一天也好。
“愧疚吗?你觉得慕桓对你还有愧疚?”南湾淡淡的笑着,精致的五官温婉美好,“你的自甘堕落,只是在慢慢消耗慕桓对你的责任而已。”
听到她的话,余清露嘴角的弧度凝滞,目光恍惚难辨。
即使她整个人都被从窗户落进来的阳光包围着,却依旧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这是青城温度最舒服的六月份,她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上下两排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是啊,慕桓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愧疚了,一切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被绿窈突然出现刺激出的清明神智,又慢慢变得混沌,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不看也不听,而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向南湾。
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以后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这样的余清露,南湾很陌生,仿佛是一场大雨过后森林里萦绕在草木之间的白雾,恍惚又缥缈。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绪,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淡淡的说,“生命这么短,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没有什么必要。”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对于面前这个人,很难有恻隐之心。
“嗯,很对,”余清露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的样子,“我要去心理咨询室了,下次见。”
她没有等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上楼。
那单薄消瘦的背影,荒凉又寂寞。
慢慢悠悠的脚步声淡去后,南湾才迈开脚步走到电梯旁,按下按钮,然后站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为什么,南湾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很像慕先生准备去巴黎的前一天,那莫名的不安让她总是心不在焉。
而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淡了很多,如果不细究,根本不会发现。
……
敲门声响起,南承智把手里的毛巾挂好,细心帮杜若把挽起的病号服袖口放下来,然后才去开门。
看到门口的南湾,便露出了慈爱的笑,“湾湾来了啊,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有空过来?”
他只记得照顾杜若,忘了自己,格纹衬衣的袖口打湿了一大截,很明显就能看出来。
地板上还留有水渍。
这样的画面,南湾很难看不出来,他是在帮母亲擦洗身子。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南湾迈步走进病房,“来给盛医生送材料,他还在忙,我就上来看看。”
坐在病床上的杜若,看到南湾进来,虽然不认识她是谁,但对她笑了笑。
这样干净的笑容,让南湾有一种错觉,妈妈好像并没有生病,只是忘记了那些让她伤心绝望的往事而已。
南承智拿了张椅子放到病床边,“等会家里的佣人会送饭过来,我让她们多做一些,你一起吃点儿?”
他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不再叫他。
比起这二十多年来讽刺又淡凉的‘爸爸’,他觉得这样更舒服。
“不了,九九和豌豆在家,我回去吃。”
“也好,”南承智点了点头,坐在病床边,看向一直盯着南湾瞧的杜若,“这是湾湾,小泽的妹妹,我们的女儿。”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介绍的。
混沌苍老的目光里,深藏着只为杜若一人而生的柔和,仿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第一次在樱花树下看到她的时候。
杜若靠在南承智怀里,疑惑的低声喃喃,“我们的女儿?承智,我们有女儿了吗?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了?”
回到杜若大脑的记忆,只有父母去世之前的那些片段,她只记得自己的丈夫,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相貌。
是的,在她的记忆里,南承智很爱她。
没有大着肚子找上门的女人,她的家没有支离破碎,她和他也没有离婚。
只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光里。
南承智笑了笑,轻拍着杜若的肩,温声安慰,“不记得没关系,明天我再告诉你一遍。”
时光荏苒,她不再年轻,他不再英俊,可她依旧在等他。
是三生有幸。
杜若拉了拉南承智的袖子,“那你不能忘记,不然湾湾要生我气的。”
南承智握住她的手,目光温和,“嗯,我会写在纸条上,不会忘。”
鼻腔有些酸涩,南湾别开视线,“你身体不好,给妈妈擦身子这样的事,护工可以做。”
这是让南承智欣喜的关心,虽然不明显。
布满皱纹的眼尾渐渐上扬,“若儿不喜欢陌生人碰她,我动作慢一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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