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罗帐灯昏(3/3)
都是僵硬的,分外别扭。他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么着,往后怎么处?一些事情总得有个开头,现如今的盲婚哑嫁多了去了,别人夫妻都能好好的,咱们还见过,说过话的,怎么就不成?我一心要和你过日子,大婚之前我照镜子了,长得也算齐头整脸,不至于叫你见了我就怕。咱们慢慢儿来,一天一点儿的,时候长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心里愿意,否则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是长久的方儿。”她没见过人家夫妻,但是见过肖铎和音楼,他们彼此相爱,连眼神都如胶似漆。自己想尝尝那种滋味儿,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眼前这人她已经嫁了,要学音楼那样,也只能和他。她曾觉得他和肖铎很像,虽然有些可耻,但是悄悄把他当成肖铎,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的。
真难过,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怜,总在稀图别人的东西。自怨自艾着,满心都放在委屈上,便忘了要抵触了。不抵触,自在起来,她还真把他当枕头了,又转个身,找个舒服的睡姿,眯瞪去了。
这臂膀,要是肖铎的多好。她吸了吸鼻子,透过一层薄薄的泪雾看,匀称的肌理,修长的指节,好看的男人都好看得差不多。
然而她的这种态度,实在和他起初设想的差得太远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张开怀抱迎接她,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郁卒不已,伤感地嗳了一声。她听见了,迟迟回头瞧他,“又有哪里不对了吗?这不是已经枕上了……”
“殿下得和我面对面啊。”他愁眉苦脸,“叫我看后脑勺,也不是过日子的意思。”
过日子就得大眼瞪小眼吗?她皱了皱眉,“怎么睡个觉都这么麻烦!都像你说的那样,别人床上还备两个枕头干什么,可见你是在蒙我!”
她躺着就没那么精明了,确实好蒙。他垂眼看,光致致的额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的心瞬间就满了,晕陶陶随口一应:“不枕在头下,还可以垫在腰里。”
真是心尖打颤,一种钝痛涌上来,直到堵住嗓子眼儿。他不敢直接拿另一只手搂她,委婉地覆在被面上,把她背后腾空的地方塞紧,顺便停在那里不收回来了。
婉婉觉得这人不甚可靠,说的话也混乱,本来还想和他再做计较,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落进他怀里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好像呼吸都很不顺畅。他的胸膛温暖,雪白的缎子交领下露出一片皮肤,作养得那么好,全不像个赳赳武夫。婉婉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那种无措的感觉又来了,和他靠得过近,看来是做错了。
怪自己幼稚,他可能使了什么美男计,自己糊里糊涂就上套了。中途想反悔,想挣出来,他却不答应,温柔拥住她,嗓音几乎滴出蜜来:“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究到我身边来了。西华门上是咱们第二次见面,照理说过了十来年,你的样子早就变了,可是我看见那个小太监,一眼就认出是你,多奇怪!我曾经害怕,怕错过就是一辈子,所幸老天爷待我不薄,你还是嫁给我了。”
她知道答应让他留宿,总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事先在心里准备了一千遍,临了还是一样惊惶。他到底提起西华门,还问她是不是专程去瞧他的,她脸上滚烫,“不是,是因为太后忽然不让我赴宴了,我不甘心,才跑出去的。”
他低低一笑,“分明是去看妖怪的……宫里没人告诉你,宇文氏美貌名扬天下吗?”
她简直要被他臊死了,笨嘴拙舌地狡赖着,却不防他温热的嘴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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