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腐潭里的王朝(Bad End)【099】(1/5)
十四稍稍能下床走动便进了宫, 宫里头的路是一顶慢悠悠的小轿抬进去的, 少帝或许是有心避她, 叫她此番前来徒守着他睡觉, 叫也不理。她猜测,或许是少帝此时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待她吧?一边决意将她祭旗牺牲,一边又狠不下那个心,两相矛盾, 毕竟那一旨下嫁是他所为, 当日也撕破脸说了难以圆回的话语,做都做了,终是一根刺卡在那里,换谁都会如鲠在喉,也许是愧疚,又或许是厌她坏事, 或者有别的可能?究竟所谓何, 十四如今也看不明白, 因为她已经不想去看懂。
她记得自己浑浑噩噩中见着过少帝时那张憔悴的脸,此时静静地观他气息面色, 虽不至于像那场浑噩中憔悴的那么严重,却仍是一尘不变的偏弱, 显然,少帝无论何时, 都从未真正的睡安稳过, 心事重重的人面相总归是略带憔悴。
仔细想想, 若非伯钺生在这样一个荒唐的皇家,该有自己的少年鲜衣怒马时,不会将青春蹉跎在扭曲的世界里面…想想自己最终做下的决定,唯有叹息。
守了一会确认了伯钺终于呼吸绵匀真正睡着时,她亦有些犯困,刚准备打道回府,慧妃便来了。
这个小媳妇对丈夫的心思十四是明白的,即使她明白,可当看到慧妃轻轻唤了两下不愿见她的小皇帝便撑开了眼皮应声时,她心底还是有几分不是滋味。知道小皇帝不想见她是一回事,至少留有一个猜测的空间,能往坏处想,亦可朝着好处想。可将窗户纸捅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就是不想见她,无关愧疚羞愧等情绪,否则她人还没走了,怎会急着这般打脸?深怕当事人不晓得,你就是不愿意和她说话。
这事,搁谁心底都不是滋味,说的难听点,她从不欠他什么,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相反,过去的她一直努力守护过。
拣日不如撞日,十四找少帝还有重要的事相谈,便洋装不知自己的不受待见,因着好位置被一对小夫妻给占据了,她只有退居二线,落座在偏屋门的一侧,身后正是落地大雕花巨窗,外头的风凉凉洒进,全奔她周身来。
招了一盏热茶,那时少帝亦只瞧了她一眼。
片刻后,难为了少帝,能主动与她打招呼:“阿姐身子还未养好,怎到处乱跑?”
“姒的身子没有陛下想的那么柔弱,卧榻久了难免体虚,适当走动走动,亦是好事。”
帝未曾接话,只交代了下人知会公主府把整时的药按时送来,又招来奴婢在侧伺候于她,此举算是默认了他阿姐想留在宫里多久就是多久。
完事又将她冷在一旁,自给与小媳妇你来我往的唠嗑起来。
不多会,一个端着糕点的奴婢从她身边经过时,照着她跟前突然一顿,接下来竟整个人都跌趴在地,盘里的糕点撒了一片,哭唧着起身,跪着话里话外就朝着她头上扣脏水,言下之意,是她一个奴婢好端端抬着慧妃亲手为陛下做的糕点过来,结果却被冷在一旁的长公主伸脚一绊,意外犯错死不足惜,却宁死不扛莫须有的罪名,真正一个忠心护主的奴婢!
慧妃当即表现出尴尬立场,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却本能贤惠不断替大姑子开脱的好媳妇,十四笑了,笑的是慧妃的荒唐,钻着姐弟二人隔阂的时机耍起了心眼,如若照着这剧本演下去,岂不是小媳妇跟大姑子争风吃醋?如何不荒唐?
故而她懒得搭戏。
本以为少帝会借坡下驴,借机将对她的不满发挥一下,不料少帝却直接着人将那奴婢拉下去,言要杖责一百,草草收尾。莫说这一百下去,只怕打一半那娇滴滴的娥子就没了,他这一举动多有维护之意,十四却不知他究竟是真维护,还是逢场作戏?
就着‘少帝维护’的剧情,她准备直奔主题,但首先得支开旁人:“本宫一直想尝尝慧妃亲手做的糕点,两次都无缘品尝,当真是件遗憾的事。”
慧妃失了个替自己试水的奴才,面上仍旧一片祥和,倒是真‘大度’,笑道:“公主殿下既然想吃,那妾身再去做一些来?”
“如此,就有劳慧妃再辛苦一回了。”
两人客套之后,慧妃便自行离去,支走了在屋内伺候的下人,便拉着少帝对坐唠嗑,将早先准备好的书信悄然递上,附道:“去年上京气候反常,也许今年上京的气候仍会异常。”
伯钺将信轻轻展开,细阅起来,随着目光越发后移,他眉宇间不觉凝重起来,待他看完后,一旁的长公主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假装唠嗑着琐碎杂事,他的眉头皱得更甚了。
“阿姐是觉得没有了伯施的助力,难道朕的征东就不能够挂旗清君侧?”他道。
十四一愣,伯钺是糊涂了吗,就不怕隔墙有耳?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隔墙有耳。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了腹间痛感,使得她略微挑了挑眉梢。
这一个细微几乎不可查的细节些许少帝注意到了,又或许只是基于本能的担心,就在伯姒倾身上前阻他接下来的言语的下一瞬,与她微挑眉梢的同时,将身一揽给人抱接了过来,横过双腿直接放其侧坐,压着脑袋伸手就要挑开衣物去查看伤势,嘴里还念着:“都说了这伤不要乱动,你与征东拉扯那会把口子撕得那么宽,万一留下疤…”那姿态与语气亲昵至极,宽衣解带的动作更是轻车熟路,直到一双微凉的手覆在他的动作上,似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声音截然而止,手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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