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涌泉相报(1/2)
此时,正有一辆别致的朱红色方顶小马车,停在杏花岭下面的那条大道旁;拉车的马也是一匹昂贵的塞外大宛暗红马,此马高大雄壮,具有追风逐日的气势,似乎拉这一辆小车于它而言,正像那么轻巧。驾车的车把式,也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人,他身材魁梧,面黑须短,气势汹汹;似乎这样的人他的能耐除了驾好车,还可以对车里的人,起到安全有效的保护作用。
所以,类似他这样的车夫,往往都有双重身份,一重是车夫,一重是保镖。因此,坐这种马车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发现,这辆别致的小马车,它的蓝色门帘低垂得非常严密,好像它是有意要避开路人的眼睛——以防被人看见里面的情况。当然,在那个年代,要是马车里坐着某位官家的夫人和小姐,让马车的门帘严密地垂着,那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通常都会认为自己不应该是人,所以,他们也就认为路上的那些俗眼凡胎,没有资格瞟一眼马车里的美妇人和俏小姐。
可是,出乎意料,这辆马车里面好像既不是美妇人,也不是俏小姐。
那么里面又会是什么人?
他是个男人,是一个声音沉雄的男人。
没过多久,只见花开春大踏着步子从杏花岭的小山路上雄赳赳的走下来。就在他刚走近马车时,里面那个沉雄的男声突然问他。
“南平在家吗?”
“不在。”花开春躬身侍立于马车旁说,“他老娘在家。”
“也许,这样会更好。”
接着里面那个人又说:“别站在外面,上车来说。”
于是,花开春立即掀开门帘,钻进了马车。
同时,里面的人又吩咐坐在车辕上的那个黑脸大汉:“马车走起来!”
于是,车夫立即抄起缰绳,挥动鞭子,吆喝一声“驾!”;马儿拉着车子悠闲地在大道上轻快的小跑着。
这时,里面的说话声依旧在继续。
“那你跟那老婆子说了我明天要去落雁城吗?”
“说了。”
“她当时有什么反应?”
“她很激动,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这是我所意料的。”
“但不知道明天她会不会让她的儿子去落雁城!”
“一定会。”
“哦!城主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她是此地出了名的一个遵妇道识大义的老妇人。”
“这么看来我们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吴双铲除了!”
“那倒未必!”
“她的儿子南平不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剑客吗?”
“的确是。”
“那您还有什么顾虑?”
“你想想看,一个能够在一夜之间让六把刀消失的人,他的厉害之处岂非远比天下最厉害的剑客更加可怕得多!”
“这么说来到是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一头凶猛的豹子,我们有必要多找几个有本事、有经验的猎人才行。”
“您是说,我们还要多找些高手去对付他?”
“是的。”
“那下一步我们又要去找谁?”
“秦岭三雷。”
这时,马车沿着大路拐过了一座山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近傍晚,杏花岭下已弥漫着朦胧的暮霭,深秋的凉意也伴着习习霜风追赶着匆匆回家的人们;山岭之上,那乌蓝而深沉的天幕也早早亮起了星灯,此刻有一弯急切露脸的新月,它正好遇见了西天的残阳拖着狼狈的身躯匆匆逃遁的侧影。于是,一个惯看秋月春风的老人,他坐在人生漂泊不定的船头上,饮着岁月的残酒,感慨着别人的人生:“人生如斯,你方唱罢我登场,残酒一杯,和梦悠扬!”
此时,山林里的夜也会比外面的村落来得更早一些,这个时候老妇人又站在她的柴门前,望穿秋水盼儿归。
一个心里有盼望的人,她的心头就像有一根线,另一头却系在被盼着的那个人匆促的脚步上,随着夜色的深沉而更加焦虑不安。
忽然,林子的小路上,有一个轻快的人影出现了。老妇人看不清,但她却可以感觉得到,那是她的儿子回来了。
于是,她苍老焦急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时,她也听到了儿子激动的呼喊。
“娘,我回来了。”
“哎!平儿。”老人激动地应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儿正从她苍老的眼眶里偷偷地滑落下来。
这是一个被慈母的爱拥抱着、温暖着、陶醉着的欢乐的少年;他的内心世界因母爱而伟大,他的人生也因母爱而丰富多彩。这一切正如他对花的爱好,反映的是内心的美好。他是一个偏瘦而干练的少年,仿佛是他把营养都无私地节省给了慈母;他的皮肤白净,长相秀气,女子的秀美和男子的阳刚之美他都兼而有之。这种身段和体格,正是鲜花所青睐的,也是秀美之剑所钟爱的;所以他对剑术的禅悟必定要比一般人更有得天独厚的灵性。
母子俩走进家门,点上油灯,当儿子看见那满座的东西时,他便立即猜到了这些东西原来的主人。
来过了?”
“是啊!”
“您怎么啦!娘?”南平担心地看着母亲此时难以掩饰忧伤的神情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摇摇头,可她脸上依然戚容满面。
“您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南平急切地问,“娘,快告诉我,您究竟是为什么事难过?”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