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逼迫(2/4)
”封平说:“嗯。”
姜碧兰粉面微扬,注视封平:“以前我问父亲,他从未不告诉我这么多。封统领……为什么要告诉我?”
封平的瞳孔幽深黑暗,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她,透明而清澈,如同春水映梨花。他说:“只要是娘娘想知道的,又有什么,是微臣不能说的呢?”
姜碧兰一怔,她发誓,那一刻,她在那个男人的目光里,看见一丝心醉。从小到大,她见过无数这样的目光,他们有的含蓄,有的赤|裸。有的温柔,有的狂野。
在厌倦了这样的目光之后,她爱上了慕容炎看她时候的感觉。那是淡然的、内敛的柔情。后来慢慢的,她成了太子侧妃,如今又成了王后,再没有人会抬头正视她。
她几乎都忘了这种目光,却在这一夜,又被唤起。
她飞快地移开目光,面颊或有一丝红晕吧,但是夜深人静,月光朦胧,也看不太清。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多问一些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样想。于是她问:“左苍狼现在关押在诏狱里吗?陛下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她?”
封平说:“娘娘希望陛下怎么处置她呢?”
姜碧兰微微咬唇,心里有一个想法划过,让她觉得心惊——她想让她死!若她死了,慕容炎是不是就会夜夜都过来栖凤宫?哪怕他心里没有过爱情,但这一生,他依然都会对自己倾尽温柔。
而且这种温柔将终身唯一,完完全全地属于她!而且她还会有无尽的时间,去唤醒他的爱情,得到他的回应。
她抬起头,看向封平。封平也在看她,即使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依然没有接近。只是这么安静地凝望她。等待她的回答。
姜碧兰说:“我讨厌这个人,讨厌到不想见到她一眼。”
她始终还是觉得,死和杀这两个字都太过残忍,于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字眼。闺中女子、高门千金,她也曾重责过下人,也曾怀疑过人心,但是她从没动手杀过人。上次尾竹的死,她觉得可怕。
而这一次,她只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封平轻声说:“惹娘娘讨厌的人,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姜碧兰微微一怔,封平又说:“她如今是个阶下囚,娘娘要处理她,其实很容易。”
姜碧兰抬起头,封平微笑,说:“她挨了一百军杖,哪怕禁军不敢下死手,也已经是重伤。狱中条件艰苦,陛下又不会这么快回心转意。娘娘只要关照一下狱卒……重伤之下的人,一个风寒都可以很轻易地要了她的命。”
姜碧兰发现自己在发抖,她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的不安,说:“可是……本宫并不认识诏狱的人。”
封平说:“可娘娘认识微臣。不是吗?”
姜碧兰望定他的眼睛:“你……真的能……”
封平说:“那时候,大约娘娘便不必半夜三更,站在风露之中了吧。”
姜碧兰咬咬唇,说:“那……我等封统领的消息。”
封平说:“微臣恭送娘娘。”
姜碧兰转过身,香风渐远,长长的披帛被风扬起,滑过他身侧,他伸出手,指尖留下一片冰凉丝滑的触感。
御书房,慕容炎埋头批着折子,小安子轻手轻脚地进来,想剪一剪烛花。他头也没抬,却沉声道:“滚!”
小安子颤颤兢兢地看了一眼王允昭,王允昭向他摇了摇头,他赶紧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王允昭想了想,还是过去添茶,说:“陛下,这天儿都这么晚了,还是先歇下吧。”
慕容炎说:“那混帐东西,还是不肯求饶。”
王允昭笑着说:“陛下虽然怒,心中却多少还是挂念着左将军。”
慕容炎说:“孤惯她太久了。”
王允昭说:“陛下,左将军这个人,一向还是周全的。今日出言不训,也是因着视陛下作家人的缘故。这孩子在自己家人面前,总是要任性一些,虽然可恼,却倒也可爱。如果她对陛下都藏着掖着,那岂不是显得生疏了吗?”
慕容炎说:“你看她今天那样子,像是来跟孤讲理的吗?”
王允昭说:“陛下不也赏了她一百军杖吗,那一下一下,可是实打实地打在身上。铁打的汉子,可也是经不住的啊。”
慕容炎冷哼:“禁军都是她操练出来的,谁还敢把她打死不成?”
王允昭笑着替他揉揉肩,说:“陛下自有分寸,他们当然也不敢下重手。只是即使手下留情,这伤筋动骨,也是免不了的。上次明月台之后,将军就一直咳嗽,这伤才刚刚好,也不知道在狱中……”
慕容炎说:“天晚了,孤就在书房歇下,哪也不去了。你也下去吧。”
王允昭明白他的意思,这是默许他去狱中探视了。他从书房出来,便去了诏狱。天色虽晚,然而他去还是能见到人的。狱卒将他迎进来,他到囚室外,看见左苍狼戴在重枷被囚在牢门旁。
伤口没有处理完,现在衣裳俱都沾在伤口上,背上一片暗色的血迹。
王允昭轻叹了一口气:“将军。”
左苍狼抬起头来,长发散发地粘在她脸上,她偏偏头,说:“王总管。”
王允昭见她嘴唇都已干裂开来,忙命人拿来清水喂她,说:“将军这是何苦呢。”
左苍狼说:“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王允昭说:“就因为陛下见了一个端木伤?其实将军想一想,就算陛下扶持端木家族,对冷少君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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