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选择(1/2)

她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但又在片刻之后，低下了头，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宠物猫。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命运开的玩笑。

艾小白对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了如指掌，在两人相熟之时，他就对对方有了窥视之意。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对自己也有着这么一层意思，不敢想，像是奢望，像是天方夜谭。

曾经的他每次想要迈开一步，尝试着主动一点，但脑海中总有那么一句话语。

——你艾小白何德何能夺取美人的欢心，要钱没有，要长相比你帅的一堆，要亮点，你特么就是一个路人甲。

最重要的是，当初围在安娜身边有着那么大的一群后援团，他艾小白和任何一个人比起来，纸面实力都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要揪出这一段感情到现在才被道出的罪魁祸首，那么毫无疑问，艾小白的懦弱又可以再一次的入选了。但比起艾小白的懦弱，安娜对自身想法和爱情的懵懵懂懂，又何尝不是刽子手一般的存在。

说到底，两人就像身处在对立两边悬崖的男女，中间横跨着一座桥，是独木桥，是残破的桥，男方因为害怕踏上去，桥会断，所以不敢迈出一步。至于女方呢？压根没有看见桥，直到这桥自己断了，才恍然大悟，蓦然回首。

听起来像是小说情节，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写照，血淋淋般的写照。

...

艾小白此时脑海中除了懊悔外，最多的情绪莫过于震惊。这种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如今就这么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等冲击力，让其不知道该欣喜万分的扑上去好，还是先苦笑着感叹一番好。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沉默在咫尺的距离中萌芽。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给人的感觉是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如果没人主动打破这一切的话。

不过，这样的场合，打破一场沉默，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外面正是腥风血雨，异种和人类分庭抗礼，然而，突兀的巨响，就这么打破了一切。

艾小白下意识的看向窗外，视线之中模糊不清，但夹杂在棕色之中的鲜红，让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又看向了安娜，咬了咬牙。

目前的状况并不允许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因为本来的计划就是他趁着外面的混乱从而解决人质，但现在，人质是被转移，仲裁所的人显然是等不下去了，要将所有在21区的力量显现出来，进行一场直接了当的谈判。

“你呆在这里吧！”艾小白轻声说道，就要迈开脚步。

“那你呢？”

在艾小白转身的瞬间，安娜问出这么一句话。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是话语中夹杂的情绪，还是已经展开了的动作，都说明了他要离开了。

现在艾小白心中冷静的很，冷静到，先前安娜说的一切话语，都被脑袋直接的过滤掉，选择暂时的忘却。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我想，也无法去做到。想来你也不会因为感情而脱离人类的世界，也不会因为我而离开执行部，那么一切的应答都没有必要去说起。本身就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夹杂了太多束缚性的因素了。”艾小白说，“我得走，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至于受伤的你，呆在这里吧！虽然我们处在于对立面，但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发生什么事情。”艾小白尽力维持着平稳的心态说完这么一大段话。

安娜听着这些话语，隐隐感觉心房作痛，迟疑了一会儿，说：“你不能也留下吗？”

“不能。”艾小白回答的十分的果断，“有些事情必须去做。”

“那个女人吗？”

“对！”

没了后话，安娜不再开口，低下了头，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做任何的举动。

艾小白看着她，过了有几分钟，咬牙转身离去，迈开的身影十分的迅速，因为他有些害怕，害怕此时自己一副沮丧的模样被看到。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安娜的低头亦是如此，那两行悄无声息落下的眼泪，打湿了碎石，打湿了心房，打湿了心中所有的所想所念，变得潮湿不已。

...

跳下最后一层阶梯的艾小白并没有立刻冲入战场之中，而是看着蹲坐在风雪边缘的白色身影愣了下。刚刚尤优的离开，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去挽留，是因为他并不想让她听到一些话语。

并不是说那些话语见不得人或者说是什么机密，只是，他已经知道了尤优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想其因为自己过去的这些羁绊产生的对话而伤心。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关于自己的问题之中，尤优会如此的敏感，压根没有平时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现在的尤优看起来很落寞，搭配着呼啸的寒风，飘落的白雪。

艾小白走了上去，伸手搭在其脑袋上，温柔的揉了揉，轻声说道：“不要想太多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鼻间的吸气声，这让他连忙低下了头。瞳孔中映现出了一张小花脸，泪痕在脸颊的两旁清晰可见，而在此时，那双白皙的小手，还在用力的抹着。

错愕在艾小白的脸上持续了有几十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尤优竟然掉眼泪，就因为听到了那么几句话。现在自己该干些什么，还是该说些什么？

下一刻，他下意识的伸手将眼前这个此时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孩拥入怀里，感受着身体接触的柔软，感受着那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