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何去何从?(2/3)
李昭仪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在幼小需要人照顾的孩童时期,他记得清楚,那是一个十分明媚的清晨,太医院的门被一个穿着华丽却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敲开,她哭着求他,说宫中的小宫人发了高烧,请他看看。那日季氏宫中的人正好到太医院领药膏,他识的那小姑娘是李昭仪,立刻去宫中告诉了季氏。
人都有恻隐之心,何况是一个看起来可怜的小姑娘,令然当时已经取了药箱准备跟面前可怜的小姑娘走,却不想在门口被季氏截了。
季氏面上热心的跟着他们一道去了小姑娘的宫殿,时至今日,令然都记得那天在那小姑娘的殿中,他有多么的吃惊。
偌大的宫殿内,看着整洁,却干净的容不下其他人,只有骨瘦如柴的小姑娘和一个穿着用蹩脚的针线改好的太监服。
空旷、前所未有的空旷,空的让人的心中犯出恐惧的单调和空荡。
他瞬间就明白,面前的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宫中盛传,被抛弃在角落的可怜人。
看似姐弟的两人,硬被人以母子绑在一起,在金殿中过着如同冷宫的生活,这样自生自灭的,让令然看着于心不忍。
按照宫中人的惯性思维,这样的人,一旦这般处理,生死都会被人忘记,他曾想他们影响不到季氏,就算他诊治了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季氏在金殿中看着十分的慈祥,他回了太医院本欲开药送去,却不想季氏秘密让人传话给他,让他将退烧的汤药换成致命的毒药。
他曾胆战心惊的害怕过、彷徨过,但最后为了自己的仕途,他还是导向了季氏的大本营,事实证明,他选对了,这些年来,他步步升迁,缺德的勾当也没有少做,渐渐的习惯了、麻木了,连当年下的黑手也一并忘记了。
现如今,局势虽然不算逆转,可姬若离已不是当年那个孩童,他已经被逼的没有了退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知为什么,安静沉闷的气氛,让他紧绷的心陷入了恐惧,甚至连多年前的事情,都清晰的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得放映着,一幕一幕,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袖中的手忍不住发了斗,就像那日他亲自将季氏送来的毒药熬好,端到姬若离面前一样,生平第一次做违背医德人伦的事,他紧张的差点连人带碗一起摔在了地上。
这些,忽然一场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逐渐的清晰,令然努力的用用手去掐左手的手背,想要将自己拉回现实。
姬若离的穿着并不华丽,也不张扬,简单的素色布料,墨发中斜插着一支汉白玉簪子,质朴中透着内敛沉稳。
最让令然无法动弹的,是姬若离眼中的淡漠与疏离,无形中建立起一道翻越不过去的围墙。
他去金殿为他诊治的事恍如昨日,那个时候的姬若离虽被人抛弃,但他眼眸中还带着些小孩子该有的童真与单纯,与如今截然相反。
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年孩童已经不复存在,他眼前的究竟是如人们所说化作复仇之子的地狱阎罗,还是其他,令然都无从去计较。
不管姬若离发生了什么,他也算是幕后的黑手之一,这一点洗刷不掉。
可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姬若离究竟如何对待太医院众人,和审了半月的沈柯回扣案。
太医院官员在药材中吃回扣,在大夏是一项重罪,为了一家老小和自己的前途,令然不得不上。
当年季氏给的毒药虽然是剧毒,但却是一种慢性毒药,他混在退烧药中给姬若离喂了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真的论起来,十数年前隐晦的事件,不大可能会探查的出来。
令然抱着一丝侥幸,面上的神情也不似刚才一般的紧绷,姬若离在主座落座之后,他转身冲他深深的弯腰,“世子殿下。”
姬若离淡漠的抬手,“令院首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殿下,下臣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告。”令然冲着姬若离又深深的行了一礼。
下臣?
大夏官员在朝堂上极少会用作这个称呼,这个一称呼一旦对哪一个王爷或臣子使用,便是拜投到对方的府上做谋臣。
令然这个称呼倒是改的真快,深怕他不知道他是来示好的么?
姬若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知何时,需要令院首一日亲自登门两趟?”
“殿下不若看看这是什么?”
令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戚冥伸手接过,拆了小纸包,里面黑色的粉末,戚冥伸手沾了一些,待看清之后,将其推到姬若离的面前,“主子,是碳粉。”
碳粉是由冶金过程中形成的木炭灰进一步加工而成,每年的产量大都满足烟花的制造,不会剩下很多,因为烟花生产过程中,伴随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归国家经营,碳粉也被列入禁运的名单。
太子宫运往陈国的货物中,便是有这么个东西,姬若离斜倪了一眼,并不在意,“令院首送碳粉来是想说什么?”
“殿下,这一包东西是由皇后娘娘出面交给下臣的,昭仪娘娘的病虽有上次神医开的药方,但是按照皇上的口谕,太医院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娘娘送些温补的汤药,皇后娘娘让臣找机会将碳粉塞到娘娘的寝宫中。”
“那么令院首今日好心告知是……”
“殿下,下臣知道下臣往日有不当的地方,当着都是受了皇后娘娘的胁迫,下臣一把年纪,如今不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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