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换锁(1/2)
老者的情绪低沉,即便又饮下了一杯咖啡,但仍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好似他脸上的细纹更重了,眼角纹的重合,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而哆嗦的手仿佛也没了力道,只是在无力地抽搐。
“要不,明天再讲述?”临近午夜,恐怕打扰到对方的休息时间,慕天语担忧地说道:“反正我还要停留一天,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老者迷茫的眼神,又提起了兴趣,他看向慕天语。“采购生活用品?你是要去?”
“东方,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大概就在东边。”
“你要向东走?”老者惊愕道:“不可啊,小伙子,向东全是山路,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而深山的尽头,是一条河流,没人知道那通向何处。”他话语至此,随后摇头叹息道:“哎,实话告诉你吧,以前镇子上也有人为了开辟新资源,而组织人手开山扩建,可他们渡河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事千真万确!”
慕天语摇头道:“我明白,我并非是寻找什么新资源,和地产商毫无关系,我必须要向东行,这不仅仅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
老者祈求的目光,随后妥协了,他惋惜着:“也罢,也罢,也许人的一生之中,将要遇到的事,都是注定的,我们改变不了,就像当日,我无意间进入那栋诡异的蜡像馆。”他深邃的双眼缓缓合上,仿佛陷入了痛苦、绝望的思绪。
“明天再说吧。”慕天语打断了他的回忆。“我看你很疲倦了,不如早些休息?”
“噢。”老者挪了挪身子,靠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没事的,难得有机会解解闷,平日里,都不见得会有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甚至还能聆听我的故事。”
慕天语微微一笑,转念一想,问道:“不如,你稍作休息,听我讲个故事,千真万确,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件。”
“好啊。”老者欣喜不已,连忙点头道:“难得有人愿意给我这个糟老头述说往事,谢谢。”
慕天语淡然一笑。
【我以前,在医院工作,那地方说得好听一点是心理研究院,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精神病院,因为它就靠在我办公的大楼后面,隔着一扇沉重的铁门。
我们对于精神病人的治疗,除了使得他们癫狂的行为恢复正常之外,更重要的是,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这是政府的一贯口号,他们掏钱资助病院的经费,为的就是保证人权能得公平,对外才能宣称是法治社会,否则他们的人民不会买账。
精神病人的自杀事件,是媒体经常炒作的导火索,他们借此将事件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以“诡异神秘”等字符加以修饰,这样的卖点,总能换来极高的收视率。同时,这也是我们心理医生最为恼怒的事,法律没有限制人言自由,我们也无法起到约束。久而久之,对于这些事,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俗话说,好死不过赖活。
后来有人总结,以往的精神病患者,包括现有的,所发生的自杀事件,死者往往都是被反锁在密闭的房间里。于是,医院决定将所有的门把手全部更换,换成了用钥匙可以从外界打开被反锁的门把,可新把手唯一的问题,就是它们偶尔会出现故障而被卡住。显然,这预防措施,功亏一篑。
某一天,应该是在深秋,因为我记得那次会议时,撑开的窗户口,飘进了好几片昏黄的枯叶,就在研究某一项病例的时候,突然,从走廊尽头,袭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救命声。那撕心裂肺地叫喊,仿佛有人想要斩下她的头颅,接近于癫狂、失常。即便我们知道她是精神病人,可仍是心惊肉跳。
这叫喊声响彻整栋大楼,近乎所有的病人都跟着这股诡异的旋律而发疯,我们随着这癫狂的求救声匆忙赶去,直至拐角处的卫生间。在精神病院,公共场所的卫生间没有分男女,因为这根本就不起作用,某些人因心里缺陷,认定自己是女人的男儿身,死活都不肯进男厕。所以后来,厕所规划,以独立卫生间各为一体,如同三四个平方的封闭式小房间。
当我们抵达洗手间时,这人正在里面不停地砸门,尖叫!女人嘶哑的叫喊声,让我觉得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隔着这扇门,我们劝解她要冷静,试着想尽办法安抚她暴躁的情绪,与此同时,监管护士也拿来了备用钥匙,可奇怪的是,这把钥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像是驴唇不对马嘴!即便她再三确认,这把钥匙没有任何疑问,可门仍旧打不开。
于是有人怀疑,可能是维修部更换门把时出了问题,导致门锁故障而被卡住。无独有偶,大概一周前,在东区病院,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件,但被反锁的门是在患者的房间。
卫生间里的女人歇斯底里着,叫喊的同时,我们还听见她用自己身体猛烈的撞墙声,像是用自己的额头,拼命地砸,亡命地撞。仿佛连整栋楼层,也都随着这剧烈地撞击而摇晃。
情势紧要关头,只能将门给破开!于是有医生大喊着,让那女人离门远一点,可我认为她太害怕了,恐惧到连众人的声音也捕捉不到。她在卫生间里砸墙,摔东西,掺杂着她惊悚的嘶叫。
但……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整个洗手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在这幽密空旷的厕所里,数十位医生,包括我,面面相觑!唯有一些人不安的喘息声,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清晰可辨。
我发现很多人都陷入了未知的恐惧里,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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