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她的身份(1/2)
“外头雨下的急,你就别下来送我了,我可不是个骄矜的人。”傅遥与崔景沉说。
崔景沉对傅遥向来是百依百顺,傅遥说不许,那他就不动。
“等过几日天气好些,我带你出城踏青去。”
“你不必理我,还是正事要紧。”傅遥说,“我都听我哥说了,皇上才下旨,命你督办宜州重修水坝的事。水利是事关民生的大事,你一定要专注,绝不能为我和任何事分心。可知一旦水坝出了问题,洪水肆虐,必将淹没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和家园。百姓们流离失所,失去谋生的法子,最终的结果,必将造成一方大乱。”
崔景沉闻言,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牢牢的盯着工部那些人,绝不让修坝的事出现任何差池。”
傅遥笑笑,“那就快去吧,为了你的天下,更为了你的百姓谋福祉。”
傅遥的话,叫崔景沉心头一热。
他倾身上前,一把按住了傅遥的后脑,就吻上了傅遥的唇。
车外春风料峭,大雨倾盆,但车内却是一片旖旎的温情。
……
入了夜,雨势较之白日里要稍稍小些。
这厢,傅遥正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就见楚莘上前,将一张薄毯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肩头上,“起风了,姑娘仔细着凉。”
傅遥冲楚莘笑笑,又望向了窗外,“楚莘,你说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往年都足?”
楚莘点头,“回姑娘,今年的雨水是比往年都要多。”
闻言,傅遥不禁面露忧色,“咱们京都都是如此,本来就多雨的宜州和江州一代,到了汛期,恐怕会生水患。”
“姑娘,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要在宜州修一个大水坝吗?”
“是要修的,但要修成一座水坝,工期要数年。今年的雨水来势汹汹,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楚莘听了这话,不禁叹道:“岭南是鱼米之乡,是我大夏的粮仓。一旦岭南一代发生水患,不止会死伤百姓无数,大水还会淹没良田万顷。到时候粮食短缺,只怕会引起灾荒,生出大乱。”
何止是灾荒,如何安置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也是个大问题。
想到这儿,傅遥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但对这些可能发生的危机,她却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双手合十,祈求上天,“请天公见怜,叫我大夏风调雨顺,百姓免于苦难。”
楚莘见状,也学着傅遥的样子,双手合十的祈求上天宽佑。
“姑娘金口玉言,老天爷一定会听你的。”
傅遥点头,正欲说什么,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姑娘别不是着了风寒?”楚莘一脸紧张的问。
“无碍。”傅遥答。
“不成,姑娘可不能再坐在窗边了。”楚莘说着,忙把窗关紧,接着便将傅遥扶到了里屋的软榻上坐下,“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烧碗热姜汤来,给姑娘驱驱寒。”
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楚莘也太大惊小怪了。
可要是她喝一碗姜汤,能换楚莘个安心,她喝一碗也无妨。
于是傅遥便没拦着,由得楚莘下去张罗了。
还别说,今日这趟庸王府之行,是叫她略感疲惫。
身上酸酸痛痛的,感觉很无力。
傅遥便想趁楚莘去烧姜汤的工夫,盖着毯子在软塌上稍稍卧一会儿。
谁知她刚拖了鞋,预备躺下,就望见了身旁矮几上那枚荷包。
傅遥犹豫了片刻,才将那枚荷包拿起,从里头取出了哑姨临终时赠给她的羊脂玉坠。
在烛火的映照下,羊脂玉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都说物似主人,傅遥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在她眼中,哑姨就是温柔谦和,晶莹如玉的一个人。
尽管哑姨被送到永安坊的时候,就已经是重病之躯,人也颓态难掩。
但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身上有多痛多难受,哑姨从来都是将自己拾掇的干净利索。
永安坊上下,从未有人见过她蓬头垢面的样子。
现在想起来,哑姨并非因为爱美才如此,这是一种生而为人,活着的姿态。
是无论旁人如何轻贱于我,我却自爱自重的修养。
能拥有如此气质与涵养的女子,想来必定出身不俗。
想到这儿,傅遥心中越发困惑。
哑姨有着姣好的出身,又得蒙已故雍王的宠眷,并为之诞育过子嗣。
为何最终会落个沦为营妓,边关惨死的下场呢?
傅遥记得,今日在游廊上,崔景琪曾与她说过,哑姨并非不识字,她不但识字还写了一笔好字。
但与哑姨相处了那么久,哑姨却从未表露过,甘愿扮演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哑巴。
哑姨身上究竟背负了怎样沉重的秘密,叫她一直那样隐忍着压抑着自己,直到憾然的离开这个人世。
傅遥并非多事之人,也不愿去窥探旁人的私隐,但与傅遥而言,哑姨并不是别人。
她一直都将哑姨当是干娘一样,放在心里默默的敬重着。
倘若哑姨真是**人所害,才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那她一定要想尽办法为哑姨报仇。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永安坊那个卑贱无依的罪奴了。
她已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她有能力为哑姨报仇。
纵使有崔景琪这个儿子出面,为哑姨讨回公道,她也一定要为此出上一份力。
但眼下,什么报仇不报仇,都是虚的。
她还不知戕害哑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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