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花褪残红青杏小(1/2)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阿什纳凭着暗卫的敏锐直觉察觉出了沐修槿情绪的微妙变化,可是他能察觉得出旁人的情绪,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看着沐修槿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 他觉得沐修槿似乎极为不想提及有关那个什么“六爷”的事情,于是便打岔道:“主子,燕京城中的勾栏场您不是也没少去吗,装什么正派君子?”以为自已在与沐佑柠的斗嘴大战中胜利的耶律拓被阿什纳一噎差点背过气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那么多人斗过嘴,哪次不是全身而退,激得对手哑口无言?没想到这次竟死在自己人手里。沐佑柠见自己终于抓到了耶律拓的把柄,一脸欢喜:“嗬,没想到青兄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真叫小弟难过。倒是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她向阿什纳拱一拱手笑意盈盈地问道。“在下阿什纳。”“阿兄心直口快,大义灭亲,可比青兄强了不知多少。”耶律拓面色一红,讪笑着说着“惭愧,惭愧”背地里却悄悄地冲阿什纳瞪了瞪眼睛。阿什纳看到主子威胁的信号后,迅速转过了头,装作没有看见。四个人的关系顿时变得混乱起来,已经不知到底谁和谁是盟友,谁又和谁剑拔弩张了。正当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时,安子突然敲了敲蘅芜厅的门:“各位客官,菜来了。”沐修槿打量了所有人的表情后,冲门外的安子吩咐:“菜齐了便端进来吧。”“是。”安子应了一声,带着人鱼贯而入。待菜品上齐后,他端立在桌旁开始按规矩一个个地介绍起菜名来:“几位客官您注意听了,这是咱招牌的烧花鸭,这是杏花羹,这是馃子栗,这是银耳红枣羹,这是清炖猴头……还有二公子点的五年竹叶青与这位公子点的陈年花雕。”说罢又试探着问道:“若是几位客官没什么要求,小的就先告退了?”“等一下,”沐佑柠狡黠一笑,“安子,你算算这桌菜要多少钱?”“这……”安子为难地说,“二公子,来咱们尚礼斋用餐的客人从来都是餐后结账,您这……有些不合规矩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何时算帐便何时算账,快,算算多少两银子。”“是,小的这就算。”安子掏出随身带着的镀银小算盘拨弄了一会儿后弯身道:“回二公子的话,您与这位公子点的酒菜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五十两。”“三百五十两?够寻常人家吃十年的了。”阿什纳小声对耶律拓说,“他们汉人还真是奢靡。”沐佑柠显然对这个账目很是满意,她不怀好意地望着耶律拓:“在下作为东道主,本来应是在下请青兄吃酒的,可不巧在下未曾料到会在此偶遇青兄。说来也不怕青兄笑话,今日在下实在是囊肿羞涩呀。”话说得虽然是谦虚得紧,可在沐佑柠脸上却不见丝毫羞愧之意,反倒是透着一丝狡黠与得意。听了沐佑柠的话后,耶律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沐佑柠唤自己上来拼桌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看来天下并没有白吃的午餐,美人相邀必是鸿门之宴。察觉到上当的耶律拓挤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掏出几张银票用力拍到桌子上咬牙切齿地笑着回答:“贤弟说得哪里的话,既然贤弟今日不便,愚兄付账便是,贤弟莫要介怀。”“青兄真是出手阔绰,在下钦佩。”“哪里哪里,贤弟过奖了。”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伺候的安子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闻出屋内的火药味有点浓,便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又端着一盘精致的小点心站在了蘅芜厅外毕恭毕敬地问道:“各位客官,安子来送点心了。”沐佑柠挑挑眉毛应声:“进来吧。”沐修槿察看了一圈桌上的点心,疑惑地问:“咱们点的点心不都上齐了吗,怎么还送点心?”安子将手中烧制得十分精美的琉璃盘放到桌子中央,解释道:“大小姐第一次来咱们尚礼斋有所不知,凡是在店内花费在三百两以上的客人便能免费品尝老板娘亲自烹制的秘制榴莲酥。”“榴莲酥?”耶律拓用筷子捅捅盘中晶莹剔透的点心,“那是什么?”“榴莲酥是……”安子刚想要解释,便被沐佑柠抢白:“榴莲酥可是尚礼斋最出名的点心,比那烧花鸭还要珍贵不知多少倍。不定价,不定时,想吃到它可全凭老板娘的心情。今日全凭青兄鸿运,咱们才有幸迟到这千金难求的榴莲酥。来,青兄你先尝一个。”说着便夹起一块榴莲酥送到了耶律拓嘴边。方才一直被沐佑柠戏弄的耶律拓被沐佑柠的举动给弄懵了,他受宠若惊地指指自己确认到:“喂我?”沐佑柠满脸期待地点了点头。耶律拓冲阿什纳得意地眨眨眼,想也不想张嘴便一口吞下了一整块榴莲酥。见状,一直安静地坐在桌旁的沐修槿面目狰狞地闭上了眼睛,而沐佑柠则放下筷子摇着头叹了口气,可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耶律拓满脸享受地嚼了嚼沐佑柠口中“珍贵异常”的榴莲酥,可他越嚼脸色就变得变越差,一张让契丹全族少女都魂牵梦萦的俊脸此时却扭曲成了一块抹布。一口臭气灼人的点心此刻成了曹操盘中的鸡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在口中不断地嚼着,可越嚼那股奇怪的臭味便越强烈。耶律拓狠狠心,一咬牙将那梗在喉中榴莲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可不咽还好,一咽下去那股奇怪的味道便又升腾了上来,呛得他满脸通红,耶律拓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见耶律拓出丑,沐佑柠连忙倒了杯水举到耶律拓面前,可就是不递给他。一脸关切地问:“青兄这是怎么了?想必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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