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历险记 前言(二)(1/2)
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在约过了有两个来月,大概是在立秋前后的某一天,我刚回到家,就见一位约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我家里,对着妻子哭着诉说着什么。我以为这是妻子的什么熟人,便没在意,进到里间屋里打开电脑与网友聊天。还没聊上几句,妻子便来叫我,说人家是来找我的,几乎把这一片都找遍了,才摸到咱家的门。我问她是谁,来找我干嘛?因为我一直在南方长大,这里除了少数同学和同事,几乎没什么亲友与熟人。妻子说她也不认识,听她说她儿子和我认识。
我进到客厅,坐在老人的对面。这时,我才认出老人便是那个年轻人的母亲。不等我问,老人边哭着边把一封盖着邮戳的信递给我,上面写着:
父母亲你们好:我乘火车来到西宁,然后又搭乘部队的军车到达拉萨。在拉萨,我在旅行社找到了个熟人,他介绍我作为导旅同一批中外游客一路观光游览来到了仙女湖边。之后,我便来到了神峰脚下,渡过了三河分岔口,进入狭窄的石壁之中。然而,当我来到那片巨大的冰峰之下的小树林中时,却已不见当年曾带我通往天国的那个溪水岩洞,而且溪水也只是汇入林中一处不大的水潭中,从地的空隙间渗透着流走了。我通过仔细观察,发现洞口已被人用巨石封死,而且,密封的巨石边上已长满了青苔和绿草。显然,我已无法再从这里进入天国了。于是,我只好当即返回仙女湖边,暂切休息一夜,以明日再试图从别处探寻入天国之途。如果实在无望,我将在一个月内返回西安,从此断绝重返天国的念头。若是一月之后未能回返,那么可能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我真地回到了天国,要么就是我已遇难身亡了。此时,我正独自地坐在扎巴老人的小屋里,回想着你们历经艰辛,将我养大,给我真情与慈爱的动人情景。可是,愚儿龙华不孝,未能予父母二老以精诚之回报,反予你们许多骨肉离别的悲怆与凄伤。但孩儿不会忘记父母深情,待孩儿一旦在天国安身立命,定会携父母一同来天国同福共享。夜色已深,孩儿就要歇息,明日还有辛劳,故不能多叙,就此停笔。不孝之儿:龙华敬上。一九九七年七月五日于仙女湖畔。
等我把信看完,老人哭着说,“从他写信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可至今还不知他是死是活呀。这事我又不好同别人说,害怕别人笑话,就只好来找你,你是有文化见识广的人,你看看龙华他现在是死是活?”以我之见龙华恐怕很难再能找到通往天国的道路,因为在他的故事中,我曾多次读到天国四周尽被高耸入云的冰峰雪山所层层环绕,连雄鹰都难以飞过,何况一个未曾受过训练,无依无靠的人?但是,我不能这样说,不能让老人感到痛心与绝望。于是,我说,“也许他已经进到了天国。天国很远,与世隔绝,音信不通,他恐怕没法把消息传递过来。不过,我想他过不了几年,终久是要回来的,那里毕竟不是他的家。”
听我这么一说,老人的心似乎有些敞亮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喜色。她边小心翼翼地收着信封边感叹地对我说,“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他爸这一年里把心都操成啥了。”把老人送走之后,我把这事给妻子说了一遍,妻子却说,“这人神经病,怕是吃错了药。哪有什么天国天堂的,都是胡说八道,自欺其人。”听妻子这样地不解人意,我也就不想跟她多说了,进到了里屋去与网友闲聊。
有时,我也闹不清,为什么与他人聊天,却不愿与近在身边的亲人说话?也许是亲人太近,该说的话早已说完;也许是亲人根本不理解你,说起话来很容易引起争论,造成争吵与不和;也许是有些你想说的话,恰好是亲人忌讳与憎恶的。而在网上则不然,你可以用一个化名与另一个异性闲聊,话题很多,你可以随意选择。
这时,我正好就选择的是这个话题,对方是一位叫文君的女孩。也许她是个文学爱好者,也许她还很年轻,对事物充满着天真与幻想,所以,听了我的讲述,她就要我将故事简述地讲给她听。在给予她的讲叙中,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人是多么地希望能将自己的故事讲于他人。但是,这种简单而美好的愿望并非很容易就能如愿。那个年轻人曾将他的这个故事给许多的亲人与好友讲叙过,但却未曾有一人能耐心诚恳地愿听他的讲叙。如今那个年轻人恐怕已不幸遇难,而我也就成为这个故事唯一的主人了。所以,我很想把这个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异性。因为和陌生异xìng_jiāo谈能更容易地相互勾通和被人理解,而不会遭致嘲讽和耻笑。
那位陌生的网友实际上并非异性,也非女孩,而是位中年男子,在一家出版社当编辑,他听了我的故事简介,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小说题材,要我试着把它写出来,并给我提出了一些参考意见。听了这话,我很受启发很受鼓舞,但我也知道写小说并非像写那些职代会的讲话报告,是需要很高的叙述能力和艺术手法。可我从未写过小说,甚至连篇散文都没写过,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地能胜任这项艰巨的工作,或是具有这种坚韧的耐心与耐力。但是,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始坐在微机前写起了这部被冠名为《天国游记》的长篇小说。其中原因一部分是因为那位好心的编辑的一再地催促与鼓励,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我觉得应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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