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与猿(1/2)

玉临河的冰水从凛风谷冲出，以几乎七十度的角度冲击着长川平原，形成一个富饶的三角洲地带，在这个被河水分割的三角洲北部不远处有一座被森林覆盖的丘陵。长川平原并不宽广，在它的北境有一道横天山脉将索拜那丁帝国的疆域分开。长川实际上是个不受任何势力控制的地块，半兽人对这块偏僻的角落不感兴趣，游牧部落与兽人又觉得这里离邪恶帝国太近，而且没有进一步发展部落的空间。近年来只有一只小小的人类部落到了此处，他们只有不到四十人的数量，依靠着小小的森林隐蔽住自己，在****的大陆不知不觉已经安详和平地渡过了近十年的光阴。

不过今天和平的局面被打破了，几个猎人追踪猎物时太靠近横天山脉，最终被隐藏在暗处的半兽人发现。他们没有惊动人族，而是目送着他们兴高采烈地扛着一头大公鹿回村。然后他们向横天山脉北边的开天城报告了这件事情。一直半兽人狼骑兵乘着村落享受雄鹿大餐的时候出发，在黎明时分悄悄地在村落外集结。

四个星期前，两头雪巨魔从凛风谷的峭壁来到了长川平原，他们隐藏在附近的洞穴之中，昼伏夜出，等待着小雪巨魔的诞生。

雪巨魔是吸收了大量冰系魔能的雪巨猿变种，经过数代的进化而成，同时他们在运用冰系魔法的过程中提高了智慧，最后这两头雪巨魔成了凛风谷的一霸，或者说领主。

母雪巨魔吼刺怀孕已经六个月了，公雪巨魔霸格决定把伴侣带到更舒适的环境生产。今晚吼刺预感到小雪巨魔要来到这片大陆了，霸格焦虑且欣慰地站在洞穴口，等待着成为父亲的一刻。

半兽人稍作休息后，便呼啸着杀向了这个弱小的村落。它们老远的响动惊醒了了村落里的人们，他们纷纷拿起武器，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猎人九峰却把妻子与三岁的儿子推到了屋后。

“跑，赶紧跑，跑到一个洞里藏起来。”九峰催促道，他很明白今天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大部分人都再也看不到旭日的阳光。他的家在半兽人进攻的方向的最远端，他的妻子与儿子是最后可能活下去的幸存者。

目送着妻儿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九峰拿起弓箭应对转瞬即来的半兽人，随即被砍倒在地，当他看到半兽人乘骑的巨狼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兽人烧杀抢掠之后开始唱着鬼一般嚎叫的歌曲，之后才慢悠悠地让巨狼搜索在黑夜中离去的人们。

这对母子跑进河水漫灌的三角洲，疯了一般地往峭壁跑去，但是河水没能掩盖他们的气味，三个狼骑士追了上来。

霸格不安地透过树丛看着远处燃烧的村落，它听到了越来越近的狼骑士，它本想出去将那些讨厌的生物引开，可是吼刺却低沉地吼了一声，用猿类的语言告诉它：要生了。

霸格紧张地守在吼刺旁边，看着小雪巨猿慢慢探出了头，但是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霸格只得回到洞口，正看到三个狼骑士用一支弩箭射杀了自己脚边的人族女人，三个半兽人也同时发现了雪巨魔。霸格咆哮一声，从草丛背后跳了出来，一拳把一头巨狼的脑袋砸的粉碎，口中喷出凌厉的冰雪。三个半兽人被细冰刺痛，连连后退，霸格冲上前去，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半兽人与坐骑尽数打死。

人族的小孩伏在母亲的尸体上，啜泣着看着这恐怖的一幕。高大无比的霸格转过身来，如小孩一般大的拳头就要打下来，洞穴处却传来吼刺的嘶哑吼声。

霸格抬起头，看到了吼刺怀抱的小雪巨魔，吼刺跳下洞穴，站在人族小孩与霸格之间。霸格疑惑地看着配偶的举动，直到吼刺将小孩同样抱起，霸格终于明白了吼刺的意思。

小孩躺在雪巨魔的怀里，坚硬的毛发扎得他生疼，可是却一点都不敢动弹。他最后终于啜泣着说出了两个字：“努努，努努。”

“努努，努努。”两头雪巨魔高兴地喊着这两个词，远处的半兽人听到雪巨魔的吼声则是悻悻地撤走。小雪巨魔伸出还没有长出毛的粉红色小手，友好的触碰人族小孩，努努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天似乎要亮了。

冰消冰散人间事，花开花落最无情。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年，玉临河依然奔流不息，凛风谷宁静如故。努努与小雪巨魔威朗普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威朗普长得比努努快，现在已经比努努还高一点了。霸格毫无疑问是凛风谷的霸主，在他的庇护下努努与威朗普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一群人的到来打破了凛风谷的和祥。

霸格躲藏在暗处，沉默地打量这些从外面来的生物，他们在雪地里一点点翻寻，丝毫没有只是路过的意思。这是他的领地，他绝不能容忍外来的生物继续在这逗留，而且一个会飞的东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霸格选择了退避，领主选择了退避，但这样的事情只有可能发生一次。

当天夜里，霸格攀进一个深邃的山涧，摘走了玉露草，守护兽是一条巨大的蟒蛇，一条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蟒蛇。

霸格走到谷地的一端，找到了黑树妖，把玉露草扔了进去，黑树妖贪婪地吸收玉露草中的魔能水分。

“干掉那些人类。”霸格用他们魔兽的语言说道。

“只要他们过来，你知道，我不能像你这样来去自由。”已经活了四百年的黑树妖缓慢地说道。

“他们明天就会到你这了。”霸格丢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他跑向凛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