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水心亡(1/2)

“奕乔……我不要和你分手。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肯定是爱我的，不然……不然也不会对我那么好……”电话里一直没有他的声音传来，他仿佛在一个四周很嘈杂的地方，我突然间有些慌乱，我觉得可能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傻瓜，我对所有女人都是那么好。万小麦……忘了我，我真的不爱你，大学四年不过是逢场作戏，全为报答你让我进了这所学校。”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即使那方嘈杂得很，可是我的耳朵有选择性的将他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我正准备说话，饶是他如此这般的无情，我还是难以将四年的朝夕相处理解成为一场感恩。

“奕乔我……”可是我说什么呢？一时间我的脑子里乱的像被人用擀面杖搅过一样，轻轻一抬头，就觉得头顶上顶着无数的大星星，看着平稳无波的湖畔也开始猛烈的荡漾起来。我用力按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想要理清自己的话。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小会儿，我想奕乔可能正在等我各种挽留的话，估摸等待了有1分钟，我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手中的手机随之滑落，顺着一旁长长的斜坡滚进了碧绿的湖泊。我想去追，那里面有着我偷拍奕乔的照片，高中的，大学的，他上课时的，背书时的……眼看着我就要追到了，噗通一声，我眼前一黑，耳边是轰然的水声，然后是长长的静默。

“有人落水了！快些！有人落水了！”

出于人的本能，我即使有些晕头转向，但还是奋力挣扎，直到我听见又一声噗通，不管了不管了，管那人是不是来救我，让我先睡一会儿。

......

“万小麦！你给我醒过来！”黑暗中，我听见有人在喊我，这个声音好熟悉，像是……像是……

“可恶！万小麦！连姐姐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我……”一开口，我就感觉嘴里哗啦啦的进水，腥淡的湖水涌进我的口鼻耳喉咙，呛得我连连咳嗽，我记得我掉进水里了，可是怎么会听见姐姐在叫我。

“你别说话！听我说！”姐姐一恼，像儿时一样，嫌弃我的愚笨。正在委屈之际，姐姐又说：“万小麦！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就和你连成一体了！你这个笨蛋，万家有你这个不孝子不知道倒了多大的霉！老爸还指望你给他养老！就你如今这个半死不活，胸无大志，脑无笔墨的臭丫头将来能给老爸买栋像样的房子吗？！”

姐姐说得对，我太笨了，太无能了，就让我这样死去吧！还给老爸节约了一大笔嫁妆，正好我刚刚失恋，我已经觉得生无可恋。可是！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四年之前出车祸死了吗？！想到这里，湖泊再冷也抵不过我想到的一种可能更让人觉得浑身冷汗淋漓，毛骨悚然。

姐姐好像知道我所想，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万小麦，我万小米是那么容易死的吗？我万小米在过阴曹地府的时候给阎王写了一首称赞他老人家优良高贵俊朗无双的诗文，那阎王读过之后一高兴便给我了一次重生的机会，他让我在这湖中等待，总有一日会重见天日！”万小米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那日阎王让她来这里等待的眼神，那眼神明显别有意味，如今一看，原来阎王早就知道万小麦有一天会掉进这湖泊了。

真没白瞎当初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引用上到一千年之前的美文来赞扬他！哼，臭老头！

姐姐真厉害！还记得以前读高中我还在浑浑噩噩度日的时候，姐姐就已经是全国上下皆知的小作者，她随手写的一篇文章都可以登报让人诵读。高考前夕，作协的人还亲自来到我家，希望姐姐能够进入作家学院进行深造。可是什么叫做重见天日？什么叫做合为一体？姐姐你要活过来了吗？！

“愚蠢！”我那没爱心的胞姐粗喝打断我的思绪，“当初……来不及了！”姐姐本想解释，但是远处突然游过来一个身影，想是来打捞我的人。

就在我还在惋惜姐姐来去匆匆的时候，眼前白光一闪，我那高度近视的老花眼看到姐姐的身体变成一颗小弹珠，咻的一下从我的眉心弹了进去。

然后，我挣扎的筋疲力尽，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麦！小麦!”

谁在叫我？谁？我慢慢睁开眼睛，耳边是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想看清楚是谁在喊我，一转头就看见趴在床边的老爸，老爸哭什么呢？除了姐姐去世那次，我从没有见过老爸这么难过，额间都生长了些白发，我想去摸摸，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连接着一条长长的线，顺着线，我看到点滴，一滴一滴地钻进我的身体。

思绪恍然回到校园的湖泊旁边，对了，那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还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心头爱。

心头爱？我皱皱眉，那是什么？

“爸……”我开了嗓想安慰他，嗓子却如一只坏掉的钟表，吱呀难听。

老爸猛然抬头，老眼里红痕密布，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下巴上的胡子也是好久未曾打理了。爸爸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疼，我想劝劝他，让他不要难过。

“小麦！你醒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爸拽着我的手，声音嘶哑，听得出来是熬了几天夜不眠不休的结果。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思绪越来越清明，属于万小麦的最后一点意识渐渐消失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妮子因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