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宁远之战(三)(2/3)
章抟击。”然此事的结局,是这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明臣袁可立,决定功成身退,以避免无止尽的党争内耗,并力保毛文龙留守皮岛。明熹宗看重袁可立登莱数年,牵制金兵的作用,上疏七次后才准许袁可立辞官。
袁可立和孙承宗接连离职,但他们的余部,毛文龙和袁崇焕还在。不仅生龙活虎地打算大展拳脚,甚至上来就给了金国一计狠击。
二月六日,努\尔哈赤率师回到盛京。回城之后,下的第一条命令便是彻查城中细作。但因身体不适,遂将此事全权交给了皇太极。
然而海兰珠心里知晓,这个决定,多半是皇太极请命之下所为。
他在等她的答案。一个她说不出口的答案。
“我曾以为,你若有一日能记起一切时,我该会是欣喜若狂……却没想到,竟是这幅模样。”
自打从宁远回来,皇太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也就罢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中并没有爱意。更多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考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没有隐瞒,如实答:“在碧落阁那天,范文程来看我……触碰到那块石头的那个瞬间,我就全都记起来了。”
“我竟是被你骗了这么久……”
他冷笑着摇头,“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只要你如实告诉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海兰珠低眉垂目,怅然若失道:“你想听什么呢?”
“你想我一件件数出来?那好,就从复州开始说,再到刘爱塔,再到李延庚。我要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复州……”
果然,他还是猜到了。
“复州的事情,汗王不是已经查明了吗?”
他扬手便将桌上的茶盏摔碎在地,“我说了。过了今天,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她跟着一颤,战兢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来问我?”
“阿玛放过了刘爱塔和李延庚,并非因为他真的相信此事只是那王丙的诬告,只是碍于颜面,才从轻处罚了他二人。复州事发之时,我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罢了,但宁远那晚,见到了你和李延庚二人相互包庇袒护的情形,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他寒声质问:“是不是该继续盲目地认定,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李延庚……他在宁远的那晚,并没有通敌。就算他想要那么做,也被阻止了不是吗?我包庇李延庚,不过是因为曾经客居抚顺时,与他有些交集,顾念旧情罢了。其次,若他真的是细作,与其大张旗鼓地抓住他严加审问,倒不如放虎归山,将他后头的人都一网打尽?”
海兰珠试图点清利害,辩驳着。
皇太极的神情却是愈加阴骘,“你——还是不肯说!”
“如果你认定了我和复州一事有干系,非要查出个究竟,那就请四贝勒不要再顾念其他,秉公处置吧!信任既失,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要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有怨言……”
皇太极有些自嘲地冷哼着:“呵!你……真是好样的,现在也学会拿自己来威胁我了!”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呢?你认为复州的事情并非巧合,那好,你有没有想过,王丙告发刘爱塔之事也事存蹊跷?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出叛乱、诬告极有可能都是冲着你去的!从告发吴尔古代收受贿赂一事你就该清楚,那王丙本就是为大贝勒所利用,正因刘爱塔是被你派去复州的,王丙才会想要诬告他。且不论刘爱塔和李延庚主谋复州叛乱一事的真假,如果你派去的人换作是别人,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他们的目标,是你啊……吴尔古代也好、复州也罢,都不过是障眼法,居心叵测的人到底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
她不指望这番话能换得他的信任,但起码,也要让他明白这雾里看花后头,更大的危险是什么。
他可以不追究她,但她的证词关系到的却不只是刘兴祚和李延庚的命运。复州叛乱平息,诬告之人王丙被杀,已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她坦白了复州的始末,等于整个事件就要重新洗牌核查,到时候,其他贝勒一定会将枪口对准皇太极,连番炮轰,最后被牵连罪罚的人还是他。
眼下努\尔哈赤正是负伤养息,又遭遇宁远大败的郁阻,再把复州事情翻出来,只会火上浇油。如今皇太极和代善势的对峙可谓势均力敌,复州旧事重提,更是正中代善下怀,白白让他捡了便宜去。
她不在乎刘兴祚和李延庚的死活,她做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却是顾及他。
“你想要的那个答案,我无法给你。即便是知道,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落人口实。”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他摇头,负手站起来,坚持道:“利害关系那都是后话,事实如何,是另一回事。我若真的做错了,就该接受处罚。若真是你骗了我……也只怪我对你太过信任,怨不得别人。”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我绝不会陷你于不义。”
她恳切真挚地望着他,去握他的手,只希望能换来他一丝动容。
他却不假思索地甩开她的手,用冷如冰霜的语调说道:“你若做不到坦诚相待,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失望透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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