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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珏本就因容不霏闹的这次失踪而又生气又担心,当下看到她狂喜的同时更是汹涌的怒火由胸口漫开,几乎想要将她掀翻在地狠抽一顿。现在又发现容不霏身上有伤,火大的让他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大吼一声:“多进来些火把!”随着废庙内瞬间围满了举着火把的精兵侍卫,变的明亮如白日,沈修珏立刻抱着容不霏坐下将其放在自己腿上,并将自己身上的厚重披风脱下披在她身上。
从刚才她欲摔倒的那一下,他便知道她伤的是腿。当他掀开她的裙摆查看时,果然看到了包扎好的伤口以及上头渗出的鲜红血迹。若是他自己,伤的再深,他也不会皱眉头。可如今伤的是她,他只觉得心疼的难受,不由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问:“是如何伤的?”
容不霏一点都不怕他,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才如此。现在她完全感觉不到腿上有一点点痛,只觉得委屈。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委屈的哭诉:“我想死你了,我又累又饿。”
“活该!谁让你乱跑?”沈修珏现在可不会吃她这一套,不揪着她的屁股打一顿已是不错。
沈修珏凉凉的看了站在门口的断天一眼,断天便立刻过来将一包东西递给了容不霏,她疑惑的接过。
接而断天又将另一包差不多的东西交到水沂濪手里。
容不霏吸了吸鼻子,顿时眼睛亮了:“是糕点啊?好像有好多种?”
她立刻打开来看,发现里头确实是装着糕点,虽只是个人份的,但品种却不少,五彩缤纷的,好看极了。除了糕点之外,还有一小瓶解渴补液的果水。
她看了看水沂濪打开的那份也是,顿时激动的搂着沈修珏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你太棒了,我还以为要回去才能吃东西呢!”
沈修珏抱起她就走,容不霏在他怀里暖暖的将温热的果水喝下,接而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
就在他们出废庙时,沈昀跑了进来:“水儿!”
当沈昀见到坐在庙里低头默不作声的啃着糕点的水沂濪,一时真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做。他很想去抱她,很想。可也想立刻上前杀了她,二人做一对鬼鸳鸯,也好过随时可能会有与她分离的危险。
无论是哪一种冲动,他都知道自己是不能上前的,只是站在那里颤抖着心脏看着明显已经打算认命着被他抓回去的水沂濪。
沈修珏抱着容不霏未走多远,正在猛吃糕点的容不霏才想到还有水沂濪,她立刻转头朝废庙里头看去。从她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沈昀挺直的背部站在水沂濪跟前看着水沂濪,不知道他可有说话。反正水沂濪是没有说话的,只沉默的填着肚子。
她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低着头继续吃糕点。
直到糕点全入了肚,她才意识到沈修珏一直没与她说话。她不由抬头借着紧随他们的火把光打量起他的脸,这一看,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只见他的眼睛竟是红的,红的非常吓人,而他抱着她的手似乎也是微微颤抖着。
她知道,他心里定是压抑着巨大的情绪。
都是因为她。
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对不起,我错了。”
可无论她如何哄如何撒娇,他都不说话,最后她无奈的也没再说话,搂着他的脖子睡了过去。
除了容不霏与水沂濪,还有一个被遗忘的人。
便是商青溪。
沈修珏总共带来了两包糕点,自是没有她的份。在沈修珏抱着容不霏离去,沈昀又来找水沂濪后,她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不会有任何人过问她的事情,便只能自己默默无闻的随着这些人离去。
她终归是清都第一美人,被所有人当成中心的存在,纵使平时看起来如何大方脱俗,让人无法把她与任何庸俗之事想到一起。但若真遇到这般残忍的事情,她也是会受不住的。
路上,她终归还是委屈的红了眼眶,第一次有些压抑不住内心那股莫名的狂躁感。
入宫后,沈修珏将睡的死沉的容不霏搁在床上,让人好生为她检查一番,发现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后来配着肆意人所制的止痛散,他轻手轻脚重新为她包扎了下伤口。
从容不霏的伤口上来看,他就知是袖箭之伤,他脑中瞬间想到那个手腕上扣着箭筒暗器的京二鱼。
于是他派人去查,顺藤摸瓜很快便查到到底是谁要杀容不霏。
当断天禀报其中明细时,柳无期急吼吼的走了进来,担忧的问沈修珏:“如何了?阿不现在如何了?”
沈修珏未说话,示意断天继续说下去。
正要向栀子打探容不霏情况的柳无期听到断天所说的种种,挑起眉头:“这彰王府是与阿不犯冲?”
沈修珏冷哼一声,道:“当初我想直接将商傅戚手里的兵权抢过来,你不让,嫌这样太难看,有损皇帝的威名。好,我便不要这兵权,索性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后来商青溪的事情让阿不非常不愉快,我便想公开杀了商青溪甚至抄了彰王府,向阿不,向全天下证明我对阿不的心。可你也不让,说这样会因果循化害到我们的孩子,只要顺其自然走,整个商家都会衰亡。好,我便等着他衰亡,反正过程与结果不让我满意,我随时可以动手。可是如今,这过程真的让我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到想立刻灭了整个彰王府!上至商傅戚,下至每一个下人以及其所有家人。也免得时不时出现个何意外,蹦出个何奇奇怪怪的人再想对阿不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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