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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涴抱着她最宠爱的猫咪小偷儿去给娘亲请安,身后跟着两尺多身长的藏獒小尾巴。白色的猫,黑色的狗,穿着樱草色双间儒裙小小的女娃儿一蹦一跳穿行在长廊上,立马被鸳鸯姐姐给喝止了:“姑娘,你现在不是在平遥老屋,而是身处皇城夏家本宅。这里没有乡下无忧无虑的野丫头,只有闲雅端庄的夏三爷千金夏令涴。你站直了,把小偷儿给放下。就因为你没日没夜的抱着它到处乱窜,才让它肥得像知百年耗子。”
“是小偷儿自己要我抱着的。”
“我让你轻轻放下,不是把它丢到小尾巴的头上。哦,小尾巴是负责看护厨房后门的忠犬不是你的贴身护卫,不能任由你打骂。也不许踢它,会咬人。”
“是小尾巴自己要跟着我的。”
“姑娘,走路不要同手同脚,也不要大摇大摆,要轻慢不要跺出声音。不准咬指甲。”
“鸳鸯姐姐,你好像老家的神婆唠唠叨叨个没完,嫁不出去怎么办。”
“大姑娘!”
“在呢在呢,我去给娘亲请安。”夏令涴还没跨入正厢房,鸳鸯又拉住她一边整理发髻衣摆一边轻声道:“夫人心情不好,你不要惹她生气,担心挨板子。”
夏令涴突地捂住小屁屁,她最近板子挨得太多了现在还隐隐得疼着,乖巧地点头。鸳鸯又替她抹干净额头,叹息:“进去吧。”
在门外还是活蹦乱跳的活泼丫头,踏入房门之后显然就成了恬静的小姑娘,忽略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吧。
夏令涴绕过花厅直接拐入后院去了夏黎氏的卧房,紫檀木雕花绞丝绢屏风后面她的娘亲正在画眉。鎏金喜鹊闹春铜镜映照出的妇人有着圆润的脸颊,银蓝色眸子略微冷淡,薄薄的胭脂衬托得肤如白瓷,丰盈的手指上带着硕大的青玉戒指。一身薄纱金沙芍药对襟直领开身衣,瞧见大女儿来了这才由着丫鬟整好十二幅雪青儒裙,踏着悠闲地步子对她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夏令涴夸张地道:“好极了。娘亲,您这一身衣裳得花多少银子?不心疼么。”
夏黎氏点点她的鼻尖:“不懂得藏心思的傻丫头。在本家可不能这么胡乱说,会被人笑话。”
谁敢笑她她就揍谁!夏令涴嘟着嘴心里嘀咕着。若是以前想什么她就一定要说什么,可自从月前来了本家一切都改变了。话不准乱说,饭也不准多吃,走路不准蹦跳,坐着不准乱动,睡觉歇息都不能流口水,还有连微笑不准露出牙齿。她最近换门牙说话都漏风,没少被人耻笑,这一点她就大人大量的容忍了。夏令涴觉得太难受了,更加难受的是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连翘是随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最新添的龙芽是夏家老夫人送到她身边的,美其名曰伺候人,实际上就是一个动不动喜欢哭诉的小丫鬟。
连翘和她一起爬树,龙芽就在树下哇哇大哭,引得来来往往的丫鬟妇人婆子们张望。旁人问她怎么了,她就指着树顶的夏令涴:“我家姑娘说要连翘姐姐和树上的麻雀比飞飞,谁飞得高就给谁吃饭。哇,连翘姐姐没有饭吃,龙芽就要分一半给她。龙芽不要饿肚子。”
她才不会让连翘饿肚子,她只会将龙芽的荤菜喂小尾巴,素菜喂小偷儿。
龙芽爱哭。夏令涴偷玩儿不见了,她哭;夏令涴爬树跌倒了,她哭;夏令涴借故发脾气了,她也哭。经过一月,夏三爷院子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明白了,只要龙芽在嚎叫,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夏令涴。
为此,夏令涴给龙芽起个小名叫‘洪水’,她想用‘瀑布’代替来着,显然洪水更加凶猛一些,对她的伤害极大。可这院子里的众人都很是疼爱龙芽这个可怜的女娃儿,总觉得她被夏令涴欺负了。
这不,给娘亲请安的时候,大人都在问:“龙芽没跟来?你是不是又训她了。”
夏令涴哇哇大叫:“才没有。她跟连翘一起去厨房端早饭了。娘亲,我今天陪你呀,你教我学字儿。”
夏黎氏摸摸大女儿的发髻:“难得你乖巧,等下让人唤得你妹妹来,姐妹一起才能学得快。”
“娘亲,”夏令涴扭捏,“我若是不如妹妹读书多,您会不会不要我了?他们都说,没有学识的女子不讨父母喜爱,以后也只能嫁给穷人家,会每日里洗衣做饭养猪种菜,还只能睡柴房。虽然我喜欢吃猪肉,可不想养猪啊,它们太会睡觉都不陪我玩儿。”
原来养猪是为了玩不是吃。夏黎氏也不知道仆人们对她威胁的效果是好还是不好,总之她能够忐忑不安也说明了害怕,至少能够让她老实学字。会不会要这个女儿,这还需要问?
相比夏令涴的天真烂漫,小她一岁的夏令姝则文雅腼腆,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如一株临水百合,让人忍不住怜爱和宠溺。
“爹爹不在?”夏令姝一来就明显的察觉今日的不同,小声的询问正在布菜的鸳鸯姐姐。
鸳鸯窥探着夏黎氏的神情,阴郁的摇了摇头。夏令姝不同于夏令涴的粗心大意,她对于陌生环境有着不同于姐姐的适应方式,总是能够冷静的观察周围的人和事,见到鸳鸯摇头自然就明白不能说或者不好说。
早饭很丰盛。如意卷、芝麻肉饼和虾圆豆腐,蒲笋清脆爽口,茯苓糕夏令涴最爱吃,各种各样的药粥是从小就开始食用的,今日的山药薏仁粥放了点蜂蜜,两姊妹吃了干净。
夏黎氏随意吃了几口,就去了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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