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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伍萧上前,在桌几上放了个小软垫枕,躬身号脉。不过片刻,他松了手,沈沧钰神色淡淡的整理衣袖,就听到他说:“王爷脉像平缓有力,一切都好,不过虚火有些过旺。王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阴阳调和、平衡才是修身养身之道。”
王倍在边上听得止不住点头,请伍先生来就是对的,一号就知王爷身上哪儿不适。这都连着两天清晨换下沾有湿物的寝衣,可不是火气过旺。
沈沧钰闻言面色清冷,桃花眼中却有柔光闪动。
他的身体他自然最清楚,不过是那日在马车上被小姑娘无意撩得难受,总是梦到长少女模样的她。
梦里她娇娇软软紧攀着自己,面若桃李,似泣非泣,时而喊着王爷,时而却又是七皇叔……
七皇叔。
想着,沈沧钰眸内柔光因今生突然横隔两人的辈分而尽敛,只余清冷。
王培此时想着是不是要劝王爷不沾女色这点,哪知还未说话就被对方预知般的睃了一眼,吓得他忙又垂了头,决定还是闭嘴。
伍萧却没有错过沈沧钰情绪的转变,原本弯弯的眉眼仿若就能溢出笑意来。
诊过脉,自然要写入脉案记录,伍萧告退,王培趁机会跟了出去,忧愁满面:“伍先生,王爷这样可怎么办,长期会不会对身体有碍。”
伍萧笑笑:“四月遇芳菲,春意自袭人,吩咐膳房上几日清淡去火的即可。”
王爷明显是有心悦的女子思|春了,这可没有药方治。
王培听得似懂非懂,转而琢磨下火的菜品去了。
人都离开,屋里又安静下来,沈沧钰靠在罗汉床上闭眼沉思。
那日惊马之事,人很快就被揪了出来,能被派到王府来的都是死士,一暴露就先自裁了。为此戚安还冷了脸一整日。
他倒是能猜到个大概。
这些年不想他安然的除了宫中那三位,哪里还会有别人,只是不确定是哪一个而已。不过也是巧,用药的马那天出府被锋蛰了才激起药性,不然这事还是得到去北平的路上才会发生。
前世他们并未走水路,发生险况的时候,刚好在一面是峭壁的道上。若不这世改改行程吧,小姑娘也得跟着,万不能叫她再连着受累。而且他的皇兄还特意派了锦衣卫……沈沧钰想着露了个冷笑,他倒要看看皇帝派了群在明的人是想怎么下手。
不会戚安就被喊到正院,再表情古怪的匆匆离开。
***
夜色渐浓,因一个贵妾慌乱半日的凌府也随着安静下来。
挽夏坐在太师椅中,好整以暇的看美人。
那贵妾姓李闺名单个‘莹’字,肌肤恰恰莹白似雪,柳眉樱桃小嘴,腰细身纤,挽着堕马髻,碗口大的粉色绢花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武安侯还真是送了个大美人给她二叔父,她都得帮着叹声二叔父好艳福。
挽夏觉得美人赏心悦目,凌老太太却觉这刺眼不已。
在凌如萱回去打探清后,才知道这位贵妾竟是李家傍支的女儿,才送走了位李家女又再来一个,凌老太太不得不多想。而她原先想从娘家那挑人的打算是落空了。
人送了来,凌老太太脸上再火辣辣的疼也只能收下,并真在府里摆了两桌。如今面上功夫做全了,关上门就是凌家二房的事,凌老太太就叫了本该明日才见面的莹姨娘先敲打一番。
“明日你们老爷就要出发上任,你又才到府里来,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叫上王姨娘一并跟你们启程,你们老爷有什么喜好习惯还有人熟知。”
莹姨娘闻言,脸上平静柔恬,盈盈福身应是,完全没有显露丝毫难堪。
凌家二房如今没有当家母主,她又是李家送来的人,占了贵妾身份自然不一样,却对头日就被勒令分宠的事很淡然。挽夏杏眸流光微转,觉得二房来了一个有趣的人,而这莹姨娘也是她前世不曾见过的人物。
凌老太太接着又是说了几句告诫,让莹姨娘给屋里一众人请安,算是开脸了。她朝苏氏拜下时,苏氏竟让芷姝取了对玉镯子送上,那莹翠的碧色叫凌老太太看得脸阵阵发青,袖中的手都气得发抖。
她训斥人,而长媳居然还送礼,这不是与她叫板么?!
挽夏则抿了嘴笑,今儿娘亲呛继祖母一顿的事她听说了,再看她现在的做法,是真相信娘亲听进去了劝,要好好拿出主母架势来压住二房这帮牛鬼蛇神。
福康院这处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挽夏踏着月光回自个院子,早早洗漱上床准备歇下。
院中花木被银白幽华笼罩着,正是夜黑寂静时分,花木间却突然传来晃动,发出沙沙声响。
挽夏才刚闭上眼,猛地又睁了开来,觉得院中声响有些突兀,不过凝神细听片刻却又没有了动静。她想起白天桃香说院子里来只野猫,还溜进屋将桌腿挠掉了漆,估摸着那只猫又溜进来了。
杏眸缓缓合上,可在吱呀一声后她整个人都从床上弹坐起来,连鞋都顾不得上穿就冲了出去,动作利落将墙上的弓取下。
“谁人?!”她厉声喝道。
这一声不但惊动了来人,更把在耳房值夜的桃香也惊动了,匆匆捧着油灯前来。
昏黄的灯光并不能完全将室内点亮,却将屋内中人都暴露在光线之下。
锦衣少年正微笑着,一双凤眼从容看向拉弓的小姑娘,丝毫没有被揪住该慌乱的自觉。
挽夏看清来人,拉弓的手都在抖:“李靳修,我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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